【街舞/宇亮宇】潮汐（上）
这！就是街舞衍生。其实是站年下（手动保持围笑）第一次写这种冷到北极圈的邪教CP，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瞎磕不上升真人不上升真人不上升真人。
时间线都是瞎编的，凡不符合现实的都当做私设吧谢谢求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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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年对韩宇来说足够起起落落。
这一年的春天他如愿以偿在JD拿下冠军，荣耀加身那一刹仿佛练舞以来所有的汗水和辛酸都蒸发了。而后前往法国的征途更像一场试炼，纵然说着无所谓最后的输赢，尘埃落定那一刻心中还是闪过瞬间空空的失落。不过街舞人无所畏惧，更不会言弃，当他站在练习室巨大的镜子前，就会像早已习惯的那样开始第一百零一次练习。
真正艰难的是生活。生活总是一团乱麻。女友突兀提出的分手像空气中戛然划下的休止符，带乱一盘留在原地的沙。韩宇第一次产生略微茫然的情绪，站在盛夏却好似七月流火。
第一次，街舞无法告诉他什么。
“我可以理解你对街舞的热爱。”相处数年的女友说，“我也爱。但是我现在害怕了。韩宇，对不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跳舞、什么是生活？”
我知道啊。韩宇想说。可看着前女友含泪的双眼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忽然懂了：无论自己可以为跳舞放弃什么，都没有资格要求其他人照做。
那一天练到精疲力尽他瘫在地板上，视野里白花花的灯光乱旋。下了一场瓢泼大雨，空荡荡的舞室蒸腾起潮湿的气味。
韩宇翻身遮住了脸，久久没有爬起来。
一二年年底他回了一趟武汉。
“我听说你去拍电影了。”那人静静地说，“好玩吗？”
韩宇以为他第一句会是责问。彼时江城已完全醒来，远处的大桥和近处的道路交织出整片车水马龙的布景。他们坐在人声鼎沸的早点店里，塑料桌布一角上是斑斑油渍。纸碗托住深色的面和碧绿的葱花，那香气让归来的人饥肠辘辘又无端惆怅。
他们两个挤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后面，面对着面。他们掰开两根筷子，一开始没有多说什么，很自然也很快吃了起来。
期间胡浩亮抬头看他一眼，问道。
“还好。”韩宇回答，含混不清。“薛之谦这个人还蛮好玩的，呵呵。”想了想他补充，而后摸着鼻尖，带一点心虚的干笑。
“那怎么突然想起来回啊。”胡浩亮说。
“快过年了啊。”这次韩宇很快地说，“快过年了，总要回家的。”
“对哦。”胡浩亮点点头，随即笑了，“年底前我还要跑一趟上海，本来准备到时候联系你的。”
他们在年初的北京赛场短暂相聚了几天。过后依旧祖国大地天南海北，为比赛为活动跑断腿，有时候翻翻对方的微博才好像了解到一点彼此的行程。微信倒是随时联系，没事也可以汇报汇报练舞的日常，只是近两个月空白得多了。
胡浩亮以一种非常悠然的姿态把桌面上的纸巾拾掇到一起，顺手抹去了桌布边缘反着光的油亮污渍。韩宇看着他一截宽松长袖下拖拽露出的麦色小臂，像蓝色大洋里一闪即逝的那些游鱼。
“夏威夷好玩吗？”韩宇听到自己问。
“好玩的。”胡浩亮简短地说，“游泳，沙滩，晒太阳，冲浪。”
韩宇其实没太听进去答案。他只是在等一个开头，一个开头一旦提起可以容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佳佳和我分开了，七月份的时候。”
“所以我在上海又变成一个人。亮哥你来找我吧，酒店都不用订，有足够的地方，甚至我都觉得是不是空得过了。”韩宇说，“就是我不会做饭。我们叫外卖吧。”
胡浩亮不知什么时候垂下了胳膊，在对面静静看着他。
“其实这两个月我都没怎么练舞了。”韩宇本以为说出这句话会很难，但实际很简单，甚至带一点如释重负。他说，“我忽然提不起劲来。”就像他以为胡浩亮第一句会责问他忽然间搞什么鬼但其实没有一样，他猜胡浩亮会不会因此而骂他，估计也不会。
他知道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我为什么跳舞呢？亮哥。”韩宇很想问，“她走之前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我最近一直在想，发现好像不明白了。”
这两个月他周旋在摄像机镜头前，按照别人说的做出一张张或明媚或沮丧的脸，新结识的艺人朋友开玩笑叫他出道。“不用练到双腿发抖肌肉酸痛也能赚到同样多的钱，微电影里出现几秒到街上就有人知道你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扶住额头，“太可怕了，亮哥，这太可怕了。”
韩宇说，我怕我经不住诱惑。
他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咬住了嘴唇，眼睛瞪得大大的，太过相似所以令人晃神，一晃神胡浩亮几乎以为看到的是十年前的韩宇。那时候还瘦小的男孩子忐忑地揪着夹克衫的拉链，怯生生走到他面前打了个招呼。
“我想跟你学跳舞。”后来这个男孩儿固执地开口，“我愿意叫你师父。”
十三岁的男孩已经初见力量。他的眼睛还那么亮，亮得人找不出拒绝的话语。
——今年已经是一二年。
“韩宇。”胡浩亮越过桌子拍拍他的肩，斟酌了一下句子，“……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到处转转吧。”
”你陪我吗？“韩宇问。
“陪啊。”胡浩亮捏了捏他的肩膀，“哪里都可以。”
韩宇愣了一下。胡浩亮的手滑下去恢复悠然的姿态，他看着他好像紧抱茶杯的老爷爷一样手臂交叠放在胸前。也许是他始终淡然的神情和笃定的语气让韩宇不由自主放松下去，没有再在那些话脱口而出之后执着于纠结自己数月来的怀疑和不安。
分神间胡浩亮已经结好账歪着头等在那里，等他起身。
“……我们去哪里啊？”韩宇跟着他走出去，忍不住问，“等等，你也挺久没回武汉了吧？”
“嗯。”胡浩亮简单吭了一声，摊开手，“不知道啊。”
“不是吧。”韩宇瞪圆了眼睛，“那你就这么带我随便走？”
“随便转转嘛。”胡浩亮耸了耸肩，一只手搭起凉棚望望江边后收回来，忽然认真看他一眼，“为什么非要有个明确的目的才行呢，韩宇？”
韩宇语塞。过了一会他似乎明白过来胡浩亮的意有所指，“……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不是比我大三岁，是大三十岁。”韩宇说，“是不是所有东西你都这么云淡风轻？”
”不啊。“这次胡浩亮看了看他，重复了一遍，”不吧。”
他的目光接触到韩宇的，又很快移走。
韩宇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忽而心跳如鼓。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