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舞/宇亮宇】潮汐（中）
这！就是街舞同人。瞎磕，不上升真人X3。时间线瞎编，所有的不合现实都请当作私设求不打脸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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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也都要拆了吧。”胡浩亮站在稍高一点的台阶上比了比不远处，“快了。”
“是吧。”韩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几年每年回来，都觉得有些地方很不一样了。”
他们从早点店出来信步走着。胡浩亮走在稍前一点，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有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韩宇吐槽说你应该提个茶杯，再揣个收音机；胡浩亮好笑地指指自己头发说散步大爷有我这么潮的吗？
“……等五十年后就有了。”韩宇说，“到时候人家打太极拳，你去公园教他们跳hip-hop，炸翻天。”
胡浩亮笑笑。韩宇看着他那一年不笑起来还十分年轻、笑起来眼角又仿佛有些细微纹路的脸，忽然间忘记了语言。
这是一张他从小看到大的脸。十三岁到二十三岁，胡浩亮十六岁到二十六岁。整整十年。
我想和你学跳舞。十年前他站在胡浩亮面前，紧张得手心攥的拉链都是汗，“我愿意叫你师父”，更像是一句心甘情愿的承认而不是请求。
“……我上次真的在解放公园碰见练街舞的了。”回过神来他听见胡浩亮说，“几个学生，练着玩儿，”他比了一下，“十几岁，这么高吧。跳popping的。”
韩宇从胡浩亮带着笑的眼睛里看出一点怀念的神色。“跟你那时候差不多大啊。”他说，“练舞跟个小机器人似的，嗙嗙嗙嗙嗙。”
“你这是夸我吗？”韩宇摸摸脖子，不好意思地说，“不许不承认啊。”
“夸你啊。”胡浩亮很快接过来，“没有不承认的。”
“那我是你最得意的徒弟吗？”定了定神，韩宇故意问。
“嗯。”胡浩亮说，“为你骄傲。”
他感到血液里熟悉又陌生的悸动，沿着四肢百骸一路汇集心脏的方向。这一刻韩宇觉得“给我音乐我能跳到死”。他猛地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两个月没有躺过的舞室地板。
“……我想跳舞。”他得竭力控制自己声音中的颤抖，然后喃喃，“我还是想跳舞。”吊顶白花花的灯光，地板垫子上汗液的气味，湿到发重的鞋和袜子，多到数不清咬牙练习到深夜的夜晚，他在荒草丛生这个人的注视中走过的青春和岁月，原来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怀念着。
“韩宇。”胡浩亮叫他名字的时候语气总是带着点无奈的温柔，“韩宇。”
他抬头去看他的师父。他的师父像矫健的白鸽一样脱下外套丢了过来。他接住，然后看到远处大桥上川流不息的车，城市建设的标语以醒目的字号张贴在墙，叮叮咚咚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钢筋水泥正在成型的偌大城市里有这样一个角落，胡浩亮流畅地跃下栏杆来到那片空地，张开双臂像在拥抱风。
随机播放的音乐永远不知道下一首流向哪里，就像命运无人告诉他们日后的轨迹。十年来每一次都有一些地方变得他再也认不出，也少有幸运如这一刻让韩宇觉得，时间从未溜走过。
“我想和你学跳舞。”
“等有一天，跳得和你一样好。”
韩宇在山呼海啸般汹涌闪过的记忆面前慢慢眨了眨眼，听到比手机传来的beat声还要响的，他自己的心跳。
一瞬间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有点狼狈地抱住自己怀里往下滑的衣服，手忙脚乱举起手机去点视频录制。“要不要这么会跳！”他把手放在嘴边冲不远处大喊，风追着他的声音，伴随胸腔里剧烈震动一口气冲出的感情，“厉害得像个神经病啊我操！”
胡浩亮笑了笑，冲他勾勾手。
“跳舞是为了让自己自在和开心的。”他停下对韩宇说，“你看，没有为什么，我们随时随地都能跳，都能想笑就笑。”
“不是为了生活才跳舞，”他说，“跳舞就是我们的生活。”他指指自己，“我”，又指指韩宇，“你。我们这些人，就是要有街舞才叫活着。”
韩宇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时间过得很快啊。”胡浩亮说，“开春又是新的开始了。不想再去法国了吗，两年冠军就拿够了吗，韩宇？”
只有这样发问的时候他才好像变成那个镜子前总是提出高要求的他的师父。
迎上胡浩亮审视的目光，“……不够。”韩宇对自己说。这一句话仿佛重新打开一个缺口，他感到那些力量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说出内心的声音，“不够。”
胡浩亮想起十年前还很小的那个韩宇。他如现在一样站在他的面前，用少年人稚嫩而又清晰的声音告诉他，”我要和你学跳舞。“至于为什么，“我也要站在台上拿冠军，拿大赛的冠军，拿世界冠军，拿很厉害很厉害……的冠军回来。”
那拿了冠军之后呢？他们这些年长的人逗他。
少年人立即瞪大了眼睛，“接着跳舞啊！”他脱口而出，用仿佛理所当然的目光迎上，“……到那个时候，我也能教别人跳舞了吧。”
胡浩亮羡慕那时少年无所畏惧的勇气和笃定。一如韩宇羡慕着现在他的淡然和镇静一样。而胡浩亮很少开口叫他“你一定要做这个”、“你要做那个”，到这时他只想告诉他：你从未改变。你还是最初的模样。
至少胡浩亮相信自己看到的。
“……亮哥，谢谢你。”韩宇抬起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吸了吸鼻子，“谢谢你让我看到。”
“哪怕有一天我腿断了、跳不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听到音乐响起那一刻，我的心都在台上。”
胡浩亮刚出的汗都要被韩宇暖烘烘的身体焐干了。他有些想笑，可是一米七二的徒弟忽然变得像块扭股糖，连手都不愿意放。胡浩亮只好回抱着拍拍他的后背，嗯了一声。想了想他说，“我也会在啊。”
结果徒弟抱得更紧了些。
tbc.
这进度……天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谈到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