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舞/宇亮】聊骚（上）
这！就是街舞同人。依然瞎磕圈地自萌，不上升真人是宗旨。
突破自我地撒狗血，要撒就要撒酸爽……心机boy师父&（伪）直男徒弟，纯属瞎编。清水就不用在意方向了，等有必要的时候再打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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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呢？”那人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韩宇，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韩宇捂住眼往后倒进沙发里，无法克制脑子里一遍一遍重播的片段，后悔得挠心挠肺。
如果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想自己绝对不会脑子一热跑去跟胡浩亮说不知所云的那些。
那个人最后带上门而不是给他一拳再离开休息室，韩宇不禁庆幸十几年的师徒情谊还是给他争取到不少优待。起码在过往的经验里，就像天塌下来当被盖一样，他从来不用担心因为说错什么话惹胡浩亮生气。
胡浩亮面对他的时候永远好像没脾气。
也正是如此，他膨胀得好像忘掉了应该有的顾忌，脱口而出一些令自己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捂脸的糟糕句子。
韩宇记得自己下午走进练习室的时候是蛮不开心的。这种不开心在看到胡浩亮没有等他而跟别人排起了双人舞的时候更一下子冲到了顶点。他踢掉脚上的鞋子发出巨大的声响，一眼都没有去看它们在地板上东倒西歪的状态，只是走进角落里一言不发开始更换。
巨大的动静自然惊到了镜子前的人们。有一些停下动作回头来看他，有的站在一边的凑在了一起，小声议论。
议论声只是让韩宇更加烦闷。比赛以来的高压和疲惫让他双眼熬得泛红，现在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胸膛里翻滚，比压力和疲惫更难以忍受。
他看到胡浩亮冲搭档比了个“稍等”的手势，远远小跑过来。
“怎么了啊？”他在他面前说话的时候总是自动切成武汉腔，那股软软的方言调子在嘈杂的背景声中依然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
胡浩亮脸上的神色自然是关切和一点点忧心。“不舒服？”他屈下一只膝盖半跪在他面前，“还是导演跟你说什么了啊。”
“……没什么。”韩宇闷声回答。
“骗谁哦。”胡浩亮笑了，伸过一只手来揉揉他头发，“不然还是小孩子？闹脾气？”
韩宇不知自己怎么就因为这句炸了毛。他用力扯下胡浩亮的手，从地上一跃而起。胡浩亮因为他的动作被扯得一个踉跄，同样熬夜练习的疲劳加上陡然间的失重，几乎叫人眼前一黑。
勉强才站稳，韩宇就强硬地拽着他的手腕往外走。胡浩亮看着他的徒弟有几分不可思议，“我们还要排舞你拽我往哪去？”
“你知道要排舞还不是不等我！”韩宇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跟人家跳是不是很开心？”
胡浩亮皱起了眉。他们随便进的一间空休息室，韩宇进去就甩上了门。门锁撞上的巨响像一声炸雷，炸得人头皮发麻，还藏着山雨欲来的揪心。
“我没有不等你。”胡浩亮说，“知道你有事来得晚，我只是不想让时间浪费。”
只是在韩宇听来他的耐心解释带着另一种意味。“……你跟他们直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时间浪费？编嘻嘻哈哈的舞跳着玩的时候呢？还有练到晚上就去聊聊天交个心？”他控制不住嘴巴的开合，即使那一瞬间他的头脑其实相当麻木，“battle就battle啊，为什么搞得好像看上人家小姑娘？女的就算了不要撩了吧，反正你对她们又没意思。”
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迟了。
胡浩亮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纵使他的脸上还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但一接触到他的目光，韩宇就后悔了。
“等等、不是，亮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在他磕磕绊绊想要解释的时候，听见了胡浩亮平静的反问，“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打断了他就要到嘴边的一句“对不起”。
韩宇知道胡浩亮不喜欢女人是在他二十五岁之后。前几年可以解释为还年轻和对舞蹈有追求，但眼看同龄人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身边这一位依然连固定的女伴都没有，韩宇不禁感到好奇和纳闷。
毕竟那时候他也有了女朋友。
胡浩亮自己好像不以为意，一个人天南海北来去自在，潇洒得像一阵风。不跳舞的时候韩宇偶尔在朋友圈和微博看到他晒的风景，才知道他这次是在欧洲，下回又去了南半球。
虽然在韩宇看来亮亮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但世上有种东西叫做流言蜚语。某次带队比赛后的酒桌上当他第一次被开玩笑地问到，”哎，亮亮是不是不喜欢女的啊？“他愣在那里，失去了言语。
虽然话题很快被别的嘻嘻哈哈打了岔，但那句话就像刻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接下来整个晚上食之无味。
他想去当面问胡浩亮，但是又没有勇气。以至于后来每次刷新到胡浩亮和别人单独的合照，尤其男性，他都手一哆嗦差点丢掉手机。
年前胡浩亮终于结束他天南海北的旅程回到北京。韩宇那时也在，于是被叫出来吃饭。他们去的那家烤肉店曾经搞过一个很有噱头的活动，现场亲吻六十秒就送牛舌，无论男女。
曾经韩宇还在微博上第一时间圈了胡浩亮。“他们家味道还不错。”胡浩亮评论说，“等你来了可以去。”
韩宇微信回他：“好啊你陪我去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今天他们真正来到这家店的时候，活动已经结束了小半年。服务员老老实实传菜上菜，摆满他们面前的桌子，刷了一整面油的烤盘发出呲呲轻响，方一冒头的白烟很快就被换气管道吸走。
胡浩亮专心吃起来话不多的模样。通常韩宇讲他都认真地侧头听，偶尔笑笑，评论几句。他拿冰啤酒跟韩宇碰了碰，韩宇仰起头喝一大口，不小心瞥见啤酒罐上凝结的小水珠滑过他手臂的线条。
忽然想起那些酒席上的玩笑话，韩宇猛地呛了口酒。“慢点啊。”胡浩亮在对面看他咳着，就递过去一叠纸巾，挑了挑眉，“你急什么，又没有人要跟你拼酒？”说着，越过桌子拍拍他的肩。
韩宇尴尬地止住了咳，坐直起身体。
“……那什么，”他定了定神，状似无意地开口，“上次我那同事，说他朋友家有个妹妹挺喜欢你，连你微博跟美拍都关注了的。我说，有时间来上海的话吃个饭啊？”
胡浩亮笑笑，“不了吧。”
“为什么啊？”韩宇忍不住追问。
“不认识啊。“胡浩亮翻了翻烤盘上的肉说，”你同事的朋友家的妹妹……有点远了，没必要特意认识了吧。”
“为什么没必要认识了呢？”韩宇有点急了，“可以先当普通朋友处着啊，你要是不喜欢，再……”
“韩宇。”胡浩亮静静看他一眼，拿手中的烤肉夹敲敲盘子，“……吃饭。“
他噤了声。胡浩亮给他捞起一夹子牛肉堆到盘子边，又继续去翻剩下的东西，并没有抬头看一眼。这气氛无端叫他很是压抑，只能下意识地攥紧手边的空啤酒罐，听见铝制品发出扭曲变形的轻微声音。
过了一会子胡浩亮叹口气，放下烤肉夹问，“……你想给我介绍对象？”
韩宇别扭极了，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胡乱点点头。“……不是我。”过了一会他补充，“圈子里的人，有时候喝酒聚在一起说。”其实他没有告诉胡浩亮真相。
“……算啦。”胡浩亮摇摇头，忽然笑起来，“别人就别管了。你呀，还是少操这份心吧。”
紧接着他就看见胡浩亮轻描淡写地说，“介绍也没用。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哐”的一声巨响，韩宇手忙脚乱地去捞翻倒在地的啤酒罐子。他不知道自己哪个动作打到了它们，但现在它们一个个惊慌失措一般，往四散里滚远，像要逃离。
“噗。”他听见胡浩亮轻笑了出来，“吓到了？”
韩宇弯腰的动作僵在那里。“……没有。”他用力甩了甩头，决定放弃那些罐子，“我，嗯，就是……”他坐起来，竭力搜索词句，“没有，不会被吓到。”
“你就是你。”最后他深吸了口气，一锤定音似地说。
胡浩亮耸了耸肩。“那个你别管了。”他探头看一眼地下，“我叫服务员来。”
韩宇看他招手叫来服务员，才在没被发现的地方吐出口气，捻了捻手心里的汗。刚才他紧张到了极点，竟不知是否要更进一步问一问胡浩亮那他现在还算单身否。说实话他有点害怕听到“否”这个答案。想起数多次被他手一哆嗦差点滑出去的手机，他后怕地拍拍自己心口，并将症结归咎于听到“好好的兄弟说弯就弯”的震惊和不适应。
其中有几分是来自胡浩亮依然故我的镇定。他悠然地抠开啤酒拉环，给肉类翻面、刷上酱汁，好像从来不担心韩宇知道这件事之后会畏惧，会使他们之间疏远，彼此隔离。
韩宇眨了眨微微酸涩的眼睛。
既然胡浩亮信任他们的感情和默契不会因此动摇。那么，“你就是你”，韩宇在那一刻暗下决心，决定将这一信条坚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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