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身化百千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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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舞/宇亮宇】回家的路(下)

这!就是街舞同人。圈地自萌拒绝上升真人。这篇完结得也是有点赶。愿各位看官别太嫌弃QAQ

另,不是武汉人,出错恳请指正。

……试了半天,所以到底为什么净ping会是敏感词???这对菩萨也太不友好了吧我觉得……(嗯在高人点拨之下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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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海的第三年零五个月,韩宇开始尝试做菜。用他的话说“我觉得自己对做菜还是有一点天赋的,看看就会了”。结果或许证明是这么个道理,但过程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第一次捣鼓了半天的粉蒸肉揭盖那一瞬间他的心情几乎可以说是虔诚了。

“熟了吗?”满怀期待地注视着那个人点点头吞下去,他才呼出一口气继续问,“……好吃吗?”

“好吃。”胡浩亮笑着捏捏他的肩,“韩宇,你真棒。”

“我也觉得。”大厨这才坐下来品尝自己的作品,狼吞虎咽中他不忘抽出空来说,“下次我还可以试试蒸鱼,嗯,油焖大虾……”讲到这他一拍脑袋,急忙忙跳起来就往厨房跑,“哎呀你等会,还炖着骨头呢我差点给忘了!”

胡浩亮的房子在搬来上海第三个月彻底变得满了起来。dancer日常必备的鞋子,他钟爱的帽子,容易洗换的T恤卫衣轻松撑到衣橱塞不下。阳台上房东放了几盆看起来很葱茏其实很好养的绿植,胡浩亮其实蛮喜欢视野里出现的那一点绿色,看着看着会感觉生活在钢筋水泥丛林里的人心底还是有一点柔软的。韩宇头一回看到他给绿植洒水的时候啧啧称奇了一下,“亮哥你够平和的了,”他诚恳地说,“不需要再模仿大爷们养花了,真的。”说完他哈哈大笑着向后跳,还是没能逃脱被胡浩亮拎起领子弹了一头一脸水。自那以后他开始向胡浩亮学习,没事洗个手就来阳台溜达一圈,圈着手指往花盆里弹水的样子别人看了以为他是观音,扶着净ping水杨柳枝广洒甘霖普渡众生的那种。

现在就连厨房,都要在韩宇大厨的高度热情之下挤满菜蔬鱼肉瓶瓶罐罐。

做出来到上海的决定之前胡浩亮确实考虑了很久。背井离乡这四个字在不同人看来可轻可重,在胡浩亮这里的意思大概就像候鸟孤身南迁,迫使自己转身不再回头望。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外来的人习惯他新舞室的灯光和地板,习惯早餐的内容变成锅贴和生煎,习惯手头的黄鹤楼越抽越少,甚至默默接受了上海的周黑鸭要比武汉甜这个事实。一切都很好,他知道,八百公里截不断一瓢长江水,楚天的雾和黄浦江上的黄昏同是一种阴阳神秀造化的奇观。

“下次我要让我妈寄点那个,”韩宇一边奋力刷着碗一边嘟囔,“那个酱过来。”

胡浩亮惊讶于他的执念。“我跟你说我就是这样,”韩宇见他接过洗碗巾就顺从地让到一边,“不做则已,做就一定要做出我们大武汉的味道。”他给自己制定了严肃且崇高的目标,“……热干面跟小龙虾暂时没本事,但是,但是但是!家常菜一定可以。”

“要有家的味道。”说着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青年认真的表情让人很想逗逗他。胡浩亮伸出手去作势刮他的鼻尖,被韩宇敏捷地闪开了。“等等你一手的泡沫,”韩宇警惕地向后拉着身体嚷,“你还要不要洗碗了哥!”

那大概是异乡人最好的日子。

韩宇后来觉得,有亮亮在身边他大概终于变成一条鱼,拥有一条属于他的河流;河流连着故乡始终在那头,月光照见白沙和堤岸,只要他愿意,就能溯游而上。

把他乡变故乡。


“还在想什么?”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这么出神?”

“没什么。”韩宇飞快地说,按了按自己有点僵硬的脖子。

一只手很快接替他的手,以轻柔的力道捏捏他后颈那块骨头。胡浩亮做这些的时候甚至没有说话,就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臂一样。韩宇“哎哟”叫了一声,苦笑说哥轻点、轻点,好像有点落枕了。

“你知道昨天我看你睡着的时候,你睡成了什么样吗?”胡浩亮瞥他一眼,“我以为你做梦又在打托马斯了。”

“……打也只能打半圈。”韩宇往下缩缩去戳他肩膀,“等会,昨晚你还看我睡那么扭曲,就不想法子拯救拯救我?”

“我给你把《功夫熊猫》关了。”胡浩亮说。

韩宇感觉胡浩亮指头揉着的地方肌肉好像放松下来。“……刚我在想你去北京那几年。”他在座位里翻了个身,面对面离胡浩亮更近了些,“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他揉揉眼,“突然想起来。”

就像离开武汉他问不出一句“你跟不跟我走”一样,胡浩亮要离开上海去北京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他知道胡浩亮说过不想离开武汉但来到了上海是为什么,他知道胡浩亮每天一个人在舞房练八个小时哪怕汗如雨下,他知道这个人的爱和坚持,知道他一颗心能纯粹地为舞蹈跳动为舞蹈停止,正因为知道,他说不出“你留下来吧,留下来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非要看《功夫熊猫》才睡啊。”胡浩亮从他脖子下面抽回手,改为捏捏他的肩膀,轻声说,“我记得你以前也不这样。”

韩宇看了他一会,移开眼睛。“……就事情特多的那会吧。”他低头攥着队服上的拉链说,“《功夫熊猫》很好啊。”他想了想,跟胡浩亮强调说,“我真的很喜欢阿宝。”

“韩宇。”胡浩亮碰碰他的眉头,被韩宇捉住了手。“没事的。”他说,闭了闭眼,“我知道都过去啦。”他用嘴唇去碰碰亮亮温热的指尖,“现在就很好,真的,你在……”

就在我身旁。他想。


一三年回武汉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再坐K字开头的绿皮车,和谐号载着他在陌生的铁路上风驰电掣五个半小时,他回到真正阔别数年的故乡。

妈妈开着车来接他。很久没有坐过母亲大人座驾的韩宇难得地有些心惊胆战,爬上副驾驶锁好安全带,一刹车他一闭眼就被妈妈嫌弃:“多大的人了,你紧张什么啊。”

看到黄鹤楼的时候他简直像个外地游客似地疯狂拍照。拍完他发朋友圈,发说说,发给许久不见的朋友跟发小,也发给胡浩亮。他跟胡浩亮说“哈哈哈哈哈哈我回武汉了!”嚣张得一点不像他回来前打电话时要哭不哭的惨样。

过了一会胡浩亮回他,“……角度拍得不怎么好。”

胡浩亮去外地做裁判第三天才回来。他们约在石碑岭那边的虾店,韩宇看到亮亮吓了一跳。“我去,你黑了好多。”他去扯胡浩亮的脸颊,“天呐真黑了,不是抹的颜料骗我。”

胡浩亮把一瓶雪花放到他面前,叼着筷子斜眼看他,“你是不是傻。”

“你又去哪晒太阳了。”韩宇伸手去够啤酒扳,忍不住问,“这几年你怎么就这么热衷于把自己越晒越黑了?”

“夏威夷。”胡浩亮正忙着吞杯口快要溢出来的泡沫。又过了很久他放下杯子闷声说,“……不够Man。”

韩宇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哥你是不是对Man有什么误解。”他连忙咽下去,说,“听我的。”他举起三根手指,诚恳地眨了眨眼,“我觉得你帅呆了已经,不需要靠外表来变得更Man。”

胡浩亮笑了笑,举起杯跟他碰一下,“嗯。谢谢你的捧场。”

老街巷里面的店环境算不得特别好,烟熏火燎的雾气带起一股辛辣直呛鼻子。韩宇一边吃虾一边大汗淋漓,冰啤酒直接灌下肚,杯子外壁很快结上了小水珠。“我快想死了。”他被辣得抽着鼻子说,“……我真他妈快想死这种感觉了。”

他用纸巾按住了眼,说要去擦头上的汗。过了一会他感到一只手落在他的头顶,带着冰啤酒沁出的凉意,轻轻按着他的头发揉了揉。

“你回来了啊。”胡浩亮的手转而捏捏他的耳垂,“你看,现在我们又能想来吃就来吃。你还可以坐在我对面喝酒了韩宇,是不是还挺好的?”

韩宇那天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像是把近两年来没流过的眼泪通通宣泄了出去。平复下来之后他看着胡浩亮衣服上自己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很有些羞耻,倒是胡浩亮淡定地扯了扯衣领,低头看一眼说,“乖乖,比我今天练舞出的汗都多。”

韩宇跳起来抢他的虾。“我觉得,”他把亮亮剥到一半的虾抢过来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好多了。”想了想他端起杯子狠灌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没问题,我回到武汉了,我可以从头再来,我……”他望着胡浩亮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怕。我会回去的。”

胡浩亮点点头,笑着把蘸料碟推到他的面前。


“我又想起回武汉的时候。”韩宇伸了个懒腰,“想到那天晚上我们沿着路走了好久好久。”

“你知道我一抬头远远看见晴川阁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吗?”他揉着眼笑,“我当时就想,苍天啊,你把我白得像楼上月光的亮亮藏到哪里去啦。”

“参加这个节目我都白回来了。”胡浩亮把外套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一截小臂,“真可怕。”

“可怕什么啊。”韩宇反驳他,“你不知道看到这样我特别能想起咱们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你真的……哎,你真的又白又软好像月亮。”

胡浩亮往他头上敲了一下,“什么破比喻。”他望望窗外堵塞的车流,轻推了推韩宇,“到酒店还早,你睡吧。”

韩宇依言闭上眼。大巴车轻微地晃动着,在望不见尽头的道路上停停走走。暮色总在猝不及防间降临,远远的街灯明了,行道树把枝叶婆娑的影子揉碎成微微摇晃的梦。

在这个梦里韩宇看到了八百公里外的楚江烟水。风拂动黄鹤楼五层檐角的铜铃,清脆的声音里,他看到长江白练后盘踞的巍巍青山,看到黄鹤振翅欲飞,大桥像一座屏障,在它背后万家灯火辉煌。

他好像走了五百里日夜那么久。这一次他不再是被独自抛入大海的鱼。他的身边依傍着河流。河流对他说我们依偎彼此,无论脚下的路有多长,回头看——

家的方向。


“以后一起回武汉开工作室吧。”他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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