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身化百千亿

一个子博。脑洞聚集地。rps及其他。

【亮宇/架空】关雎(4)

我这么勤快不给我点鼓励吗亲们!感谢亮宇治好了我的懒惰症……真的是好久好久没这么努力地填过坑。

武侠AU,拒绝上升真人。历史地理虚构,主角之外其他人名也只是借用or化用,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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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搏离开前留给他一句话,“我还会给你备最好的'鹦鹉洲'。”所以,他瞪着韩宇,“下回你敢不来爷爷的酒楼!”

韩宇看了他片刻,擂他一拳,“好酒要够,还要好菜!”

有些交情说出来只有两句话,看起来他们还像是马上就要打上一架;但也只有这些人才让韩宇知道,偌大一个江湖,自己并不孤单。

他揉了揉眼,继而看向胡浩亮:“主人送客,我们该走啦。”

“嗯。”胡浩亮点点头,“走吧。”

于是离开黄鹤酒楼,他们沿江边慢慢地走。眼下还是天色未明时分,韩宇远远眺着江那头影影绰绰的渔火心中起伏不定。“兀火罗,唉,若真是兀火罗亲身到来……”他想,“我输了、伤了都没什么打紧,堂堂正正比上一场,大丈夫哪怕身死又有什么怨言!可是,要是兀火罗无人拦阻得住,真被金人夺了‘玉石瑚’去该如何是好……”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地,胡浩亮发问。

韩宇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在想一桩事。”他长吐出一口气,摊了摊手,“一桩很难很难……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没有把握做到的事。”

“下个月汉阳要开比武大会啦。我答应了朋友,要帮他一个忙的。”顿了顿,韩宇接着说,“我毕竟是江湖中人对不对?生和死,恩和怨,看得太多太多,甚至也没那么在乎了。”他仰起头来看着天,“我不怕死。就是那桩很难很难的事情……我只怕有负朋友所托。”

“是什么样的比武,要让你去拼命?”胡浩亮问。

韩宇哈哈笑起来,“比武就是要拼命啊。”他看着胡浩亮认真地说,“为什么说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因为谁也没有把握说自己能赢,从头赢到底。没有置之生死于度外的胆量,只会输得更快。”

“这话不对。”胡浩亮把头摇摇,“照你这么说,人人都怕不要命的。可我觉得,你们总要为个什么自己觉得珍惜的东西,才去争,才去拼。”他认真地说,“有的人最爱惜命,那就怎么都不会拿命去拼;有的人为更远更高的东西,那他才不会在乎眼前的生死。”

“我……你原来这么会讲道理。”韩宇摇摇头,苦笑,“你说对啦。我很担心别的东西,比朋友所托更重的东西。我不怕输,不怕死,只是觉得……若不能完成这桩事,好像真要成为天下的罪人。”

谁知胡浩亮又摇了摇头,“这话更不对。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本就不该有什么罪,要你一人担去。”

韩宇语塞半晌,“……你是在宽慰我么?”

胡浩亮道,“实话而已。”

不管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宽慰之辞,被他这样一岔开,韩宇的心情却是轻松不少。“你说得对。”他点点头,“我决定要入这个局,本就是为从我自己的心。现在却因为那些纷扰之事乱了心境,果然有失根本。”说着叹道,“亏我自诩豁然开朗,看来离真正的心不染尘,无挂无碍,还有很长路要走。”

说到这里他好奇抬眼,“倒是你,虽不谙江湖中事,说出的话竟句句在理!”韩宇笑起来,“你看到的,远比许多江湖中打滚几十年的人还通透哩。”

“哈。”胡浩亮轻笑一声,“我看到的,不过是江上见惯了的清风明月,山川草木而已。”

韩宇认真地看进他的眼,“就是这些,多少人一辈子看不见。”讲到这里他忽然兴致起来,不觉手舞足蹈吟道,“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哈哈,天下第一快意之事,惟吾与子之所共适也!”

胡浩亮侧耳听着,微微笑了一笑,为他轻轻击节。

彼时一缕金线刺破东方江面,霞光铺开,天要亮了。

虽不知前路祸福,但无疑,又是一方新天。


这次韩宇和胡浩亮在汉阳的渡口话别。

“下月十五论英雄帖大会,我猜,你怕要跑汉阳好几趟。”韩宇摸摸下巴笑起来,“来了汉阳,要在这里等我啊。”他强调,“我会每天晚上来渡口‘守株待兔'的。”

“好啊。”胡浩亮抖一抖船头的缆绳,直起身来,“也许我刚往下游开出去,就又被人叫住开回汉阳来啦。”

“那你不如不走了。”韩宇直乐,“船就泊在汉阳渡口好不好?我看你这个船家,白天竟是不管船的,可不任性得很。”

“那不成。”胡浩亮笑笑,“人家做和尚的,天天要撞钟,我一个船家,白天不开船便罢了,难道天天不开船?”

“那有什么,”韩宇评道,“你是我见过最不像船家的船家了。”

看看江水涨了上来,胡浩亮操起长竿点了一点地,水流推着船缓缓往后退却。“你要跟我回伤心渡口么?”看看韩宇还站在船头没有要动的意思,他不免好笑地讲。

“喔。”韩宇把头点点,旋即回过神来,“啊,不是……”他挠挠头,挥一挥手,“那我走啦。”

说着足尖一点船板,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落向江岸。胡浩亮放下长竿,看着他在江岸上落定、回转身来,跟着挥挥手。接下来韩宇要走自己的路,他也要掉转头,回到下游来处去。

韩宇站在那里,直到彻底看不见胡浩亮和他的船。


韩宇在城外盘桓到日暮时分打算回城。昨日今日几乎整天他与胡浩亮待在一处,再未分心去想荆襄剑派那一头事,如今想来他却有几分踌躇,不知该不该告诉喻斌,大会形势远比他设想的要棘手。

其实金人冲着玉石瑚来,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不拿出玉石瑚去。可转念一想韩宇就否了这个念头:金人既已知道玉石瑚在荆襄百盟手里,横竖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除非将玉石瑚彻底毁去,绝了金人的念想。然而玉石瑚亦是荆襄重宝,他信得过廖搏不假,可对旁人而言,没有证据,又如何能被说服?

看来当前之道,还是唯有堂堂正正击败金国参会高手。

只是兀火罗真要出山……韩宇不免苦笑,心中盘算一遭:“当年中原武林有五大高手,金国以兀火罗为百代第一,五个人中竟有三人与他交手被他打败。那剩下两个,一个不过与其他三人伯仲之间,另一个……”另一个却是他熟悉之人,在他心目中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若他能出手……”韩宇沉默地想,旋即摇摇头,“罢了,反正我已再没机会唤他这声‘师父’。”

但想到此,韩宇还是心下略安了一安:“起码有他在,若真兀火罗亲至,也不至于无人能敌……梅花山庄是江东第一大派,绝不会作壁上观。”

“唉,只是无人知晓,这些年兀火罗功力又到了什么地步?”韩宇心道,“传闻十年前他是与‘无涯’一战没有讨到好处,甚至负了些伤。这‘无涯’也真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了,可惜根底来历竟无一人知晓,当年横空出世与兀火罗一战后也即销声匿迹……不过,兀火罗既然没死,他会不会也还在世上?”想到这些传说中的人物他自是有些心潮澎湃的,恨只恨自己晚生了几年,不能亲眼得见。

就这样边走边想,他走到七里庙,看看天色竟已不早,于是一时把诸般念头抛之脑后,专心加快脚程。正在这时一阵打斗声传来,韩宇皱了皱眉,正待犹豫要不要探个究竟,忽听得一声怒喝:“你、你们,与我荆襄何怨——”

韩宇即刻提一口气,运起轻身功夫纵掠过去。

打斗声自关圣庙后小树林中传来,韩宇听声辩位辩得分明,一刻不停往声源来处疾赶。待赶到他暗叫一声“不好”,只见身着荆襄剑派服饰的门人给一队黑衣人围困其中,竟只剩两人尚自执剑,浴血奋战。

韩宇当机立断旋身而上,自那黑衣人手下抢过一招,怒斥,“何方藏头匿尾之辈!”

黑衣人手中剑招被他荡开,霍地抬头,露出面上一张惨白面具。韩宇心中一惊,掀起惊涛骇浪来,“这些人……”就见当中之人果断唿哨一声,收势便走。

韩宇当下反应是要追上去留下至少一人,但余下两名荆襄弟子竟也缓缓倒了下去,令他吃得一惊,连忙回身扶住他们,“喂,撑住!我送你们回百盟!”

那名荆襄弟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你们,你们……”

“莫再说话!”韩宇骈指急点他胁下几处大穴,试图扶他坐下,“有什么事,留住命回荆襄再说!”

“你们,你们……害我……们……”

韩宇呆了一呆。那名弟子说完几字,头一歪,竟已气绝。韩宇低头一看,只见一柄剑尖自他肋下穿透来,犹自滴血。

他急忙去看另一人,不料一探鼻息,亦已凉了。

“不留一人,不留一人……好狠的手,好狠的心!”韩宇心下犹如直坠冰窖之中。虽然他离开荆襄七载,但看着这些身穿荆襄剑袍的门人弟子,他仍觉与己同气连枝。如今亲眼见得同门遭戮,半个生还也无,怎不叫他心中怒火连天!

他低头揩揩自己掌中鲜血,紧紧握剑,正要站起,却猛听得背后传来倒吸一口冷气,随即,“韩宇,你究竟怨我荆襄百盟有多深!”

韩宇猛地回身。

马杰领着一队人自林中走出来。“难道你一丝一毫不念当年剑派开蒙授业之情,”他沉痛道,“要用这等凶残手段,杀害我门下弟子!”

他伸手一指。韩宇站立之处,脚边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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