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身化百千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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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宇/架空】关雎(8)

友情提醒本章又没有亮亮……

武侠AU,拒绝上升真人。历史地理虚构,主角外人物名借用or化用,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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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对韩宇决定摇头叹气不止,廖搏还是告诉他:“你这样进城去不行。”

“我知道,汉阳城里百工商户,行行业业,不知多少受百盟控制。”韩宇摊开手道,“所以还要靠你。”

廖搏哼一声,抱怨他,“你倒会支派人。”话虽如此,还是取出一物掷给韩宇,“拿去,拿去!”

韩宇打开方盒一看,便笑起来,按下盒盖道:“好东西。我就知你有法子。”

“那是!‘南海观音’传下来的面具,世上所剩不超这个数!”廖搏伸出五指摆摆,旋即把眼一瞪,“你若敢弄出什么损伤来,仔细爷爷扒了你的皮。”

“好好好。”韩宇满口答应,将薄如蝉翼一张假面举在手中端详,“不错,不错,我还当你要给我一张女人的面皮,不是我就放心了。”

廖搏不知从哪变出一面菱花镜,斜眼看他捏着嗓子道:“来呀,来伺候韩娘子梳妆——”

韩宇正贴面具,闻言飞起一脚,骂他:“无用的丫头!要你何用!”

两个人哈哈笑作一团。韩宇满意看看镜中一个络腮胡子大汉的形象,把头点点,“传说‘南海观音’易容之术独步天下,千变万化无人能识,今日一见,果有几分门道。”

廖搏也啧啧称奇:“若不是亲眼见你改换模样,你这当面一站,恐怕我也认不出来哩。”

韩宇想想,又道:“你借我刀一用。”说着他将剑解下,交给廖搏,“‘云梦’拿布缠好,先放你那。”

廖搏解下佩刀予他,一面接过他的剑,“你倒也心大,‘云梦’都敢离身了?”不过随即点点头,“也是。做戏做全套,你如今这么个形象……”他摸摸下巴,“再用剑,着实好比张飞拈起绣花针,不像,不像。”

“‘云梦’给我拿好了。”韩宇也学他刚才把眼一瞪,吓唬他,“如若有失,爷爷不仅扒你的皮,还要剐你的肉,剔你的脂,抽你的骨头打响鼓!”

廖搏打一个寒颤,叹道:“人说最毒妇人心,韩娘子,你的心肠比江湖出名的恶婆娘也不遑多让。”

两人复插科打诨笑骂了几句。廖搏自己也收拾停当,于是出得门去。“‘无不知’那个人,比我还要怪上几分。”他和韩宇两人一人跨一匹马,拉着缰绳慢慢走,“不,跟他一比,我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你莫要自惭形秽,只有你找得到他。”韩宇抖一抖缰绳,“可见他很瞧得上你哩。”

“呸,听着不像夸我的话。”廖搏啐一口,道,“他这个人,平常待的地方不过三个:白天呢,便在酒肆;晚上呢,就在青楼;若是心情好,就去码头扮作花子,拄着竹竿拿个破碗,头顶草帽晒太阳……”

“心情好便扮作花子?”韩宇道,“你这位朋友,倒是随心所欲。”

“所以你猜,他现在是在酒肆还在码头?”廖搏举起指头晃了晃,“应该庆幸,他这个人也念旧,酒肆只去一家,码头么,始终是汉阳码头。”

韩宇道:“码头不必进城,自然先去码头。”

于是两人一夹马肚,先向江边码头奔去。汉阳码头乃是当地漕运汇集之处,自早到晚人声鼎沸,穿短褂的劳工卖力挥起膀子,一袋袋往下搬运货物。韩宇先跳下马来,远远张望一眼,示意廖搏:“喏,船帮的人在。”

“这是自然。”廖搏便也压低声音道,“船帮一手掌控漕运十之六七,除了官面王府,哪个过江不要给抽头子的。我听说那一年喻斌当上盟主,船帮的老大也是出力不少。”

“是么?”韩宇仰起脸若有所思道,“但从这次事上我还以为……不对,不对。”他摇摇头,“船帮的老大,如今还当着家么?”

“老任?”廖搏想了想,“确实这两年出来得少了。不过老任本身年纪也大,他有一个养子,恐怕如今是船帮的主事。”

沉默片刻,韩宇摇摇头,“算了,先顾眼前吧。”他问廖搏,“看见你那位‘无不知’了吗?”

廖搏骑在马上,整个场中逡巡一遍,把头摇摇:“没有。”

“那还是只有回城中了。”韩宇点点头,不再耽搁,一踩脚蹬翻上马背,“走吧。”

两人打算从东门入城。沿路韩宇心思约略打一个岔,心道:“不知那人现在停在何处?他说要在城东等我,想来是这附近不远了。”但眼下找‘无不知’要紧,他便没有刻意打量。

说起来他好像在冥冥中相信自己与胡浩亮的默契一般。“他既说了要等我,又岂会不在?”韩宇笑笑,一勒缰绳,转头招呼廖搏,“当心,前面进城了!”

两人在城门附近拴好马,甫一进城心还提着。但随着走上大街,挑货的、叫卖的喧哗起来,男女老少也摩肩擦踵一派热闹,两人汇入人流慢慢走着,又见周遭殊无异状,心才一点一点放了回去。

“怎么今日城东这样热闹起来?”韩宇摸一把脸上“络腮胡子”,压低声音问说。

“我也不知。”廖搏小声应道,“分明不是什么重要日子。”

“罢了。‘无不知’呢?要去哪里找?”韩宇道。

廖搏努一努嘴,“走过前面洗马长街,尽头一条巷子拐进去,当垆卖酒的有个莲花酒肆,那家伙就在那里抱着酒坛不放了。”

韩宇默默低头,当先而走。廖搏见他忽然沉默下去,似是不对,不免问一句,“怎的了?”

韩宇把头摇摇。“我只是在想……”他低头看着空空的掌心道,“待会要怎么问‘无不知’?”他慢慢说,“或者说,一个多半我也已经能猜到答案的问题,还有没有问的必要……”

廖搏险些骂他。“呸!我们跑了这么一遭,”他跳起来恨道,“说不问就不问,你早干嘛去了!”

韩宇居然没有反驳,这叫廖搏心惊了一惊。“完了完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廖搏心道,“方才还气宇轩昂的,怎么如今忽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正惊疑不定间,韩宇又把头摇摇,开口道:“罢了。他说的对,你说的也对,我还是在乎我的冤屈,也不该到了这地步,才忽然不敢面对。”

他又迈开脚步来。“莲花酒肆是么?”韩宇揉揉眼,盯着巷子深处破破烂烂一幅帘招,努力辨了辨上头的字,“是了,就是那里了。”

这是韩宇第一次亲眼见到李玉龙。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这个邋邋遢遢、抱着酒坛烂醉如泥的男人,真个是江湖大名鼎鼎的‘无不知生’么?”随即便感慨,“他这般模样,也不须怎么下力气就能扮叫花了。我还当有多稀奇,分明戴顶破帽、拄上棍子就好。”

廖搏拉长了脸,忍无可忍绕到那打鼾的男人面前,直拍他脸道,“喂,喂,姓李的,醒一醒,醒一醒!”他把李玉龙的手自酒坛子上扒下来,“有人有事要问你!”

“哦?”李玉龙翻一个身,咂一咂嘴,韩宇甚至不知他是醒着还在梦中;便见他悠悠撑起眼皮,朦朦胧胧看一眼韩宇,便又趴下去,“哦。”

韩宇不明就里。就见廖搏叹一口气,拿胳膊捅捅他,“他的规矩。”廖搏努努嘴,“问你要钱呢。一个问题,十两银子。”

却见李玉龙忽然睁开眼,“不对,不对!”他撑起下巴,哈哈大笑说,“看你什么问题。有的么,分文不取;有的么,给我一百两、一千两黄金我还不一定乐意哩!”

他放这个厥词,把廖搏气个倒仰。反而韩宇理解得很,回身止住廖搏道,“好,我知了。”

他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我有两个问题。第一,除了韩宇,有没有什么人能使出‘楚天’、‘疏影’这两招?第二……如若没有,那什么样的人,才有可能模仿?”

李玉龙坐直起来,定定看他一会。“好,好,好问题,我来回答你。”他拎起银子放在手中缓缓摩挲着,“第一,谁不知道这两式是韩宇的绝招?绝招若有其他人会,还算什么绝招?不过么,你这第二个问题,”他咂咂嘴,“模仿个十成十怕是不能的,但要学个一二三四去唬人,又有什么不可能?”

李玉龙掀起眼皮瞧他一眼,“你还要我直接给你列串名字么?”他嘿嘿一笑,“好啊,那便,梅花山庄……”

韩宇呼吸窒了一窒,匆忙打断他,“够了。”他慢慢垂下眼去,“……别说了。”

李玉龙闭上了嘴。他听到廖搏在旁倒抽一口冷气。

“不会是、不会是……”廖搏喃喃道了一半,猛地捂上嘴,跌脚大叹,“韩宇啊韩宇,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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