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身化百千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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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宇/生贺】一封来自岁月深处的OOC指南

略表心意祝韩宇生日快乐!真的是忙中抽空紧赶慢赶码的,短小粗陋见谅。尝试了一下某种emmmm……逗比文体?趁机槽了个爽,但我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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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浩亮16岁的时候不怎么喜欢讲话。别人用嘴巴拉巴拉说个没完的事情,到他这里一个字,“哦”,外加一个点头,表示“已知,继续。”他的朋友倒还蛮多,毕竟胡浩亮舞是跳得不错。

16岁的少年要么在操心学习,要么在早恋的深渊里放肆,青春年少么总有一身气力没处使。胡浩亮是不同的,他们这伙自称跳街舞的未成年都是不同的:上课作业哪有节奏鼓点带劲,胸都没发育起来的马尾姑娘当然也不比录像带上MJ神鬼莫测的滑步更叫人兴奋。

沉默寡言如胡浩亮,大概更把说话的力气都使在了练习诸如这里肌肉震动一下、那里倒退着溜两步的奇妙技术中。之所以说奇妙,嗯,因为那个时候大概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这些莫名其妙的动作有着怎样的名字和来历。

16岁对胡浩亮来说不一般。这一年他跳舞就满两年,加入的小团体陆陆续续接了活干:几十块钱不算多,买包黄鹤楼抽抽总还是够。回到正题,一般带“最”字的不都最后出场么?好,那我们来说最不一般的,就是:16岁的胡浩亮居然有徒弟了耶!

徒弟13岁,个头矮胡浩亮一截。实话说胡浩亮对收徒弟这件事没那么欢喜,跟徒弟无关。他看着韩宇头顶的发旋有时候会想,啊,人们说头上带旋的都是聪明的小孩。

但聪明的小孩跳起舞来有时却不甚灵光。一周见的两次里胡浩亮不止一次喊用力,喊到最后脑内越发有了奇怪的联想搞得人心里毛毛起来(对,他不承认)。徒弟倒是一无所觉(请让我们相信13岁和16岁的年龄差距),垂下头越发努力地绷紧腿,胡浩亮则蹲在地上抬头看他毛茸茸鬓角上挂的亮晶晶汗水。16岁的胡浩亮大概还没有那宛如强迫症似的洁癖,但他不想说话也不会直接上手给小徒弟擦,想了想活动一下略略蹲麻了的腿脚站起来,从包里面翻出毛巾给尚自埋头苦练的徒弟丢过去。

徒弟被柔软的毛巾打中头,愣愣地抓着它像抓着什么冠军大赏的宝物(咦,会有什么比赛只发一条毛巾给冠军么)。胡浩亮在心里下定论:傻。然后简单粗暴扯过毛巾揉起了小徒弟的脑袋像揉搓一颗圆滚滚的汤圆。

小徒弟两眼发蒙地给罩在还带着洗衣粉味道的毛巾里,跟着胡浩亮双手的动作情不自禁头一点一点给推来搡去像小鸡啄米。胡浩亮蹭过他的发旋,哦,聪明的印记;更不小心蹭过少年带些孩子气圆鼓鼓的侧脸,嗯就手感来说……不得不说老天爷在造物上多少会有点偏爱。

小徒弟那天浑浑噩噩地抢走了他的毛巾。我回家叫我妈洗了还你。他说。

傻。胡浩亮在心底重复着评论。但别指望他轻松地摆摆手说出小意思咯不就一条破毛巾?

毕竟咱俩谁跟谁。

这句话直到许多年后,以胡浩亮经历了岁月历练越发厚实的脸皮也没能说出。嚯,看来岁月能把闷骚替换成明骚,但对有些冥冥中说不定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它也只能拱手抱拳甘拜下风:师父就是师父,骚不过你到底骚不过你。


小徒弟安安份份跟着胡浩亮学了两年,忽然有一天说,我要去上海啦。

胡浩亮那天如往常一般压压腿,只不过压腿的地方从室内换到室外,他们在公园石墩子上站着好像两个眺望江边的石像。石像之一说我要去上海了;石像之二点点头,说哦。

“已知,继续”变成了“已阅,不回”,有一半是不想回,有一半是不知道怎么回。难道指望20岁的胡浩亮跟老妈子一样碎碎交代一通你加油你努力你到上海好好照顾自己?别想了朋友们,OOC了解一下。

但也不可能真就只“哦”一声。想了想胡浩亮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韩宇,好好练。”

第二句,“好好的……有空回来玩。”

所以说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只是言简意赅得多。胡浩亮说话的时候不由盯着小徒弟的眼,心想你是个聪明人,你一定不会会错意的。

拜托。

小徒弟愣了一下。然后胡浩亮错愕地看着他,肉眼可见一点一点红了眼圈。

他的眼泪或许不全为眼前人而流。或者说,本来并没有流眼泪的打算。事实是他抬头望望这两年随着自己蹿起了个头已比他高不了多少的街舞师父,突然想到两年间自己流过的汗和熬过的夜,瞒着家人偷偷报名参加的比赛,扛到溜冰场的音响嗡嗡作响,平均年龄十几岁的大男孩们围坐在夜市街头的白色塑料圆桌前碰着杯说“我就要跳下去,不管。”只是恰巧,在这闪现的一幕幕里,无论在汉口、青山或武昌,在陈旧的教室、冰场和大排档,从13岁到16岁的韩宇身边有一个师父,他沉默寡言,他们面对面上课通常只说“来吧,练”,拍打着他的腿一直叫他用力用力说到最后脸上泛起古怪的神色来,他有传说中的洁癖但好像又不太明显,他把自己的毛巾扔给徒弟揉着他汗湿的发急吼吼像怕风吹韩宇一个喷嚏。他的只比他大三岁的师父,他叫胡浩亮;韩宇在自己心里悄悄叫他“哥哥”,叫了很多声最后才终于脱口而出于是他们好像冥冥中有了更紧密的牵绊——如同真正的兄弟、家人、知己般的牵绊。

他们居然还谁都不说,真乃奇哉怪哉。

小徒弟哭了一场挥挥手,“再见。”

不知道是向他的家乡,还是他的青春;抑或单单只是心无旁骛向着他的沉默寡言的师父,说一声“再见。”


这声“再见”划下了几年的空白。倒不是说几年里真的没有见过一面,只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不在一个地方,心再记挂着还是填补不了现实的缺憾与空白。

何况做师父的人设还是个沉默寡言的闷骚青年。

……啊不,这时候其实已渐渐有了苗头,噫吁戏,沉默寡言闷骚青年,从此在放飞自我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师父开始吐槽徒弟,“啊你那个东西能不能收收你看你房间起码有我三倍乱。”过一会,“你手机里那些歌听完没一千也有八百遍怎么不换、怎么不换、怎么还不换?”还有呢,“老是看《功夫熊猫》,不看就不睡觉,你难道不能看看我吗?我都在你枕头边了你难道还怕睡不着?”(等等,通常我们认为就是因为你在枕头边他才睡不着。)

韩宇:“……我怕是遇上个假师父。”

说好的高冷到了徒弟面前化成春江水,说好的不善言辞到了韩宇面前变成“撩他太简单”日常上手三百遍。徒弟呢?徒弟也长本事了,花式叫他“哥”、“亮哥”、“哥哥”,天呐甚至敢叫亮儿;师父眼珠一转,察觉事情并不简单。

放在小说里我们管这个叫OOC没毛病。

但正主自己选择OOC……啊呸,明明是随着年纪的成长,岁月的沉淀,终于发展了叫人喜闻乐见的从量变产生质变,是梁静茹给他们的勇气吗?才不,我们要回答是“爱”。

对生活的爱。对街舞的爱。对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哪怕伤痛,哪怕挫折,哪怕失败与低谷,怀疑与困境。想要前进,想要奋斗,想要坚守。

是爱呀。

还记不记得带“最”字的一般放在最后?当然啦,最不起眼又最最重要的一条——

对你的爱。对彼此的爱。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冥冥中说不定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从相对无言的年纪开始,从长江的一边到另一边,从徒弟13岁到如今行将而立,从羁绊,到更深的羁绊。

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终于有了名字。

与言语无关。

——“爱”。

END.


*大家都知道的《真相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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