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宇/ABO】听说4
非主流ABO，架空拒绝上升真人。顺嘴提一句所有对现实的借用or化用只为方便起见，不含任何影射，无需对号入座。
平淡乏味进行中，但是相信我真的有在努力画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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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宇还是决定去买一双AJ。“我想问一下你乐乐穿多大。”他发语音说，“……福利院的规定我知道了，没关系，可以先寄存在我这里，但是跳舞的时候他可以穿。”
“毕竟，我跟他说过了。”他坚持，“我还是他的新老师，不能说话不算话。”
那边过了一会回过来：“好的。”
“你下午有空吗？”胡浩亮说，“一起去吧。”
去哪里，鞋店吗？韩宇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哈”地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有。”
“我说我最近可闲了。”他说，“真的。”
“那来顺便吃个饭嘛？”胡浩亮慢悠悠地发来一条，“吃点好吃的，韩宇老师。”
说着跟上一盆鲜艳欲滴的小龙虾独照。韩宇看着看着，红艳艳的色彩好像真能刺激人的食欲似的，他居然真的有点饿了。
不由咂了咂嘴。“我好久没回江城吃小龙虾了。”他发微信，“好啊。要最辣的。”
那个人秒回一个“OK”的手势，“最辣的。没问题。”
韩宇穿好鞋子踢了踢脚站起来，跟妈妈简短交代了几句出了门。妈妈好像有点意外又有点开心的样子，韩宇知道她盼望自己从挫折里走出来，甚至留在江城重新开始就好了；韩宇还没有告诉她上午S城那边老东家来了邮件，“我们很遗憾”，他们说，但声明里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对不起，韩宇，我们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他们并没有指责韩宇隐瞒那么久的性别。这一点点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宽谅，甚至让人鼻酸。
鸭哥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却也不知怎么安慰；何况韩宇不会表现得好像他需要什么安慰。“没有什么大不了。”他总在重复，“没有什么大不了。”
谢文珂挂了电话还是忍不住咒骂这操蛋的社会，他的妻子理解地握了握他的手。“……我就是替韩宇觉得可惜。”四川男人窝在沙发里仍然闷闷不乐，伸手抱住他的妻子，“看热闹的不懂，CA也不懂么。是，韩宇是隐瞒了自己的性别，那他的冠军是靠打抑制剂打来的、是靠装Beta装来的？啊，气死了，CA干脆发声明那几座奖杯也不要、跟放弃韩宇一起放弃吧我还佩服他们了。”
妻子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小宇没错。小宇肯定会回来，站起来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没错，打他们的脸！”谢文珂猛点点头，跳起来，“我要告诉他好好地练，继续练，今年不是有SDC么，他得参加，一定要参加！”
韩宇吃虾吃得满头大汗。
呼呼吹的空调风扇并非半点作用不起，但红艳艳的辣更是把火从内烧到外。“我恐怕、这两年在S城待得，真的吃辣能力有点小退步我跟你讲。”他一口灌下玻璃杯里的冰啤酒，抹抹嘴继续呼着气说，“以前，以前最辣的我都不放在眼里的，真的。”
胡浩亮笑笑，打字说，“换别的味道，要吗？”
“别。”韩宇呸地吐出虾头，抬起眼，“我喜欢这个。”他严肃地说，就差抱着盆护在怀里了。
胡浩亮适时给他空掉的杯子里注满酒，晃了晃啤酒瓶，又朝经过的服务员招招手。韩宇略略惊讶地看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二”，服务员也了然地点点头，“还要冰的是吧？”胡浩亮看了看他，他忙点头。
“这店你很熟嘛。”韩宇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挺热闹的。”
胡浩亮耸了耸肩，“老店了。”边吃虾边打字其实是件麻烦的事情，韩宇看着他不一会又要脱下手套心里挺过意不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就把自己手上剥好的一只虾往对方面前一送。
胡浩亮好似有点惊讶地抬起眼。韩宇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我刚剥好的，没吃。”他摆摆手，“这不正好有点辣么。”说着还呼呼倒吸两口气，“等酒上了再来。”
胡浩亮看着他一会，笑了起来。“这么辣的吗？”他说，“谢谢。”
他偏了偏头，从韩宇手上把那只虾咬过去。“……卧槽这么省事的吗？”韩宇震惊，噌地收回手，“剥就算了，我指望你好歹动一下筷子啊大哥。”
胡浩亮举起手，“知道啦。”他说。但韩宇剥着虾看他笑眯眯的神色莫名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服务员带着啤酒回来，韩宇压着一口沁凉的液体在舌根下，脸上火烧火燎的错觉似乎下去些，背后的汗都快干透了。
他是在这个时候好像闻到一点点朗姆酒配薄荷叶的气息。淡到他不得不低下头拉着自己的T恤领子努力嗅了嗅，终于有点慌神。
慌乱中他下意识抬头去看身边的Alpha，第一反应就是希望这微弱的Omega气味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但胡浩亮好像察觉到他的异样，用征询的眼神回过来。“怎么了吗？”他正要挟一筷子凉菜，转而打字，“还辣？辣就不要吃太多了吧。”
“你看你脸都红了。”他说。
纵然明白这一点似有若无的信息素气味还不至于给旁边的人闻到，Alpha的话还是让韩宇愣了一下，不得不勉强地笑笑。“我……是、是有点辣啊。”他急急忙忙地说，“酒都喝了不少。你看，都有酒味儿了。”
“是吗？”胡浩亮吸了吸鼻子，打字，“嗯……”
韩宇生怕他说类似“这酒味儿好像还有点甜”，连忙打断，“走吗？”他抿了抿嘴唇，一口气把刚才剥的虾仁一个个避之不及似地丢进对面人的碗里，催促道，“你快吃。”
胡浩亮哭笑不得地吃了。韩宇等着他站起来，略略不自然地扇了扇自己脸上的热度，又或者想尽快驱散那只有他自己嗅到的朗姆酒薄荷气。胡浩亮淡定地买了单，先一步拉开门。
迎着门外明晃晃的日头，他闷声压下帽檐。
白光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但这一次他不想再回到窗帘拉得严实的房间里，把自己晨昏颠倒、木然无觉地困上三天。就在那三天里他想了太多过去和未来的事，唯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是不能后悔、也不会后悔的。“没什么大不了。”他不是在鸭哥面前逞强，而是如他自己说的，就像人会在一夜之间成长，韩宇幡然明白过来原来从前他想得太简单；那现在呢？现在他知道Omega永远变不成Beta了，但是Omega不能赢么？谁说的。
朗姆酒配薄荷叶，起码这一次倒霉的信息素发作不是在battle赛场上。冷静下来韩宇甚至不无冷幽默地想。身边的Alpha是清凉的青苔、露水和松针融雪味道，比上次对面那个只会释放铁锈味的垃圾好得多了。
胡浩亮小小扯了他衣角一把，韩宇猛顿住脚，发现自己差点闯红灯。
行人闯红灯拍照监控系统在旁虎视眈眈着。“……忘了。”他微微有些窘，不由解释，“没注意。”刚好想到Alpha的信息素想入了神这件事韩宇打死不会说出去。
好在Alpha本人无意探究。“昨天院长发消息给我，她想让孩子们跳一支舞。”胡浩亮不去看红灯的秒数，慢吞吞地打起字，“晚会，孩子们一起跳，跳给大家看。”
“啊。”韩宇飞快地get到重点，“编齐舞。”
“对啊。”胡浩亮笑笑，发出邀请，“编舞很厉害的韩宇老师，一起来吗？”
“其他的孩子，学得怎么样？”韩宇想起胡浩亮在福利院教课，教的显然不止乐乐一个，于是好奇，“还有多少人？”
“大部分只学了一两年。”胡浩亮写道，“从六岁到十二岁都有，十七个小朋友，乐乐最大。”
“那这厉害了。”韩宇说，“你是来考我的吧？”他微微瞪大了眼睛，嘟囔，“哇，小朋友的舞本来就不容易编啊。”
小朋友大概是这世上最柔软又最热闹的生物。在韩宇有限的同孩子打交道的经历里，对这些上一秒说哭就哭下一秒说笑就笑的小精灵几乎半点辙没有。鸭哥家的小女儿刚学会走路，见到韩宇乐于用糊他一脸口水来表达热情，师母啼笑皆非地纠正了多次未果。
“她很喜欢小宇呀。”师母笑着颠颠怀里的小女儿，问她，“小宇哥哥香香的，可好闻，是不是呀？”
师母是大气又温柔的Beta。她知道韩宇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信息素，所以愿意借孩子的举动来告诉他：你很好。其实那么小并且不出意外是Beta的小师妹哪里分得出Omega的味道，但孩子是最柔软的，最天真无造作的；或许师母想让他知道，这世上总有种纯澈的目光，不会受那些区别、标签、自以为是评头论足的影响。
同个方向被短暂按下暂停键的车流重新开始缓缓流动。白光在巨幅广告牌上跳跃，行人张望，高跟鞋敲打地面轻响。世界也只定格了仿佛一瞬，等它依然转着，转着，红灯忽地跳成绿色。
韩宇很快地移走了自己的眼睛。“走吧。”他说。身边的Alpha笑了笑，随意点点头。
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茫然。韩宇不知道他在试图探询、或者期待些什么。
但胡浩亮确有一双黝黑而平静的眼眸。
“乐乐一定很开心。”胡浩亮偏头看韩宇手提的包装袋，打字说，“开心到你可以叫他多练两个小时locking。”
“那我怕他练完就不开心了。”韩宇斜视他一眼，“我上课超凶的跟你讲。”这不算虚张声势，“之前……之前的同事，他们说我上课都没表情的。这样。”说着板起脸一秒，旋即挥挥手，笑，“我看你教乐乐倒是，嗯，怎么说，随心所欲的？”随心所欲的意思是没有拘束。
“也不是一开始就。”胡浩亮笑笑，“以前我也……很凶？很严肃，也开不了口，只好练舞，一直练，反复练，几个小时练一个动作。”
他说出来云淡风轻。但“开不了口”几个字仍让听的人心揪了一揪，“这有什么？”韩宇的嘴再一次比脑子快了，以至于回过神来都怕被误解，“就，应该的我是说。舞蹈，舞蹈又不是靠嘴跳，就是练，没毛病。”
“嗯。”这一次胡浩亮飞快地回，“也不靠键盘跳，对不对。”
韩宇愣了一下。
胡浩亮笑笑，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哇你真的是，”韩宇心情复杂地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句子，用力闭了闭眼睛，“我好像又给绕了进去。你这叫不会说话吗？”
“我会打字。”胡浩亮冷到北极圈的幽默。适时跟几个躲在门后眨着水汪汪大眼睛的粉红娇羞表情。
韩宇望着微信界面再度心情复杂无言以对。有恶意卖萌嫌疑的Alpha反倒极其淡定，“我知道自己没有错。”
“？”
“你说的，练习。”韩宇顺手敲出问号之后胡浩亮秒回，“所以不后悔。”
“经过了某个阶段后发现。”
“舞蹈是公平的。”
“付出了，获得，很简单。”
“最后自己很满足，很快乐。”
他笑起来。韩宇看到的是他满足快乐的样子。他眨一眨眼仿佛在告诉韩宇：看，我做得到。
你也可以。
找回自己的快乐和满足。
过了一会韩宇揉揉鼻子说，“你告诉我，鸭哥是不是早早找你当了托儿。”
“？”
这次换胡浩亮抛出问号。
“你是在安慰我吗？”韩宇问，“你想安慰我吗？”
这更像是一句陈述而不是疑问。
在过往乃至最近也不是没有收到过来自Alpha的安慰，那通常挺叫人尴尬，或者更不是滋味。毕竟他们怎么会懂得？韩宇想。就像习惯自己是狮子的狮子跑去对失望于生而为羊的羊说：没有啊，做羊也很好；多好，你看你那柔软蓬松的漂亮羊毛。
只是没有狮子会羡慕、乃至希望拥有一身柔软蓬松的漂亮羊毛罢了。
你完全做到了其他Omega没有做到的事。他们会说。
而我只他妈的但愿你们彻底忘了Omega这回事。韩宇想。
今天一个Alpha告诉他付出总是有道理的，不后悔，舞蹈要让自己满足和快乐。
我能做到。你也能。
我们都是一样的。
韩宇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信了。
或许因为他口不能言。他习惯于安静地专注在自己的世界。舞蹈，随心所欲，自己享受就好了；那么无论外面云卷云舒，人潮怎样来往、怎样喧阗。“我知道自己没有错。”他会说。韩宇想这是不是约等于自己的“我不后悔”；总之，“最后自己很满足，很快乐”，他甚至希望韩宇看看自己这个亲身的存在，“你也会的。”
“你也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Alpha吧？”韩宇想起鸭哥说。
……还有鸭哥莫名三八的语气。韩宇好死不死地直觉他就是故意的。
但就算故意韩宇也不好去打他。毕竟师父是师父，毕竟师父一片好心，毕竟——
直到此刻他发现，自己其实挺感激。
“小朋友的齐舞你让我周末先去看一下。”韩宇说。话题转变之突然足以让对面的人一头雾水。但他忍着笑，自顾自地说下去，“哇你什么表情啊，我现在很认真地跟你讨论正事我跟你讲。”
“还‘编舞很厉害的韩宇老师，一起来吗’，有点难度我知道，不就是挑战？”
“我喜欢挑战。”
“会很认真的哦。”胡浩亮看到自己面前的人挑了挑眉，笑起来，“……全力以赴。”
“快叮嘱你的小朋友们做好准备？”他故意的嚣张和任性，“韩宇老师认真起来超可怕，吓哭你哦。”
张扬如风。肆意如火。没有什么好犹疑，因为“我不后悔”，因为“我会回去”。
提出邀约的人静静看了他一会。
“来嘛。”他笑着指指手机，“我们的小朋友们——”
他告诉韩宇。
“[鼓掌][鼓掌]没有那么容易哭。[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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