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宇/ABO】听说8
非主流ABO，拒绝上升真人。架空强调三遍，事件拒绝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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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周廖搏很守信地要请他俩吃饭。“没别人。”老哥坚持，“我给胡老师赔个不是。”
于是韩宇回头征询，“明晚有空？”
“？”胡浩亮拎着两瓶冰饮料走过来，一手拿手机，“有。”
“廖搏约我们两个。”韩宇接过可乐，看他额角亮晶晶的汗，情不自禁把他往下拽了拽，顺手抹一把，嘟囔，“要不要给他个面子。”
“好。”胡浩亮反过来捏捏他的手，莞尔笑起来，“你不要紧张。”
“我真的跟他没有仇。”
韩宇张了张嘴，给Alpha偏过头来亲了一亲。“……啊你好烦。”大量运动过后Alpha的信息素分泌正旺，他不禁缩了一下，像走在松树下给粉末似的雪扑簌簌扬了一脸一头，是干爽又好闻的气息。他的心跳不知不觉有些加快了，脸也越来越热，这感觉叫他有点慌，略略不自然地动了动。
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可能到来的发情期。更没想好到如果到那时候……怎么面对胡浩亮。
“走吧。”他掩饰似地一跃而起，咕咚咕咚灌几口饮料，“你冲澡换衣服去，我等你。”
说着急急忙忙转身下楼。
这是胡浩亮的潮牌工作室。他把二楼改成了练舞的地方，最近他们常常约在这里。韩宇转过楼梯角慢慢停下了脚步。他往下看对面零零星星拼出的照片墙，看到了陌生的、或许是国外哪个海岛的风景，看到了更年轻的胡浩亮。
还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地方，一张遥远的韩宇想了想才跟记忆对上的海报。
等胡浩亮冲完澡出来就看到韩宇凑在楼梯转角边的墙壁前，仰着头。脚步声让他转过脸来，略略惊讶，“这个比赛我参加过的吧。”他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咧嘴笑了，“唔，13岁还是什么时候？对，我参加过的。”
“应该是跳舞没多久，第一次参加的比赛吧。”韩宇有点感慨，“进了前几来着，反正不是第一，哎，还是嫩……”
“前四。”胡浩亮举了举手机，抓住滑落到肩头的毛巾。
韩宇盯着那两个字有点不可思议：“等等，你怎么知道？”他看看那张照片又看看胡浩亮，迟疑地，“我不记得……”
“我看了那场比赛。”胡浩亮安静地笑笑，告诉他，“在台下看的。”
“那有点巧哦？”韩宇挠了挠鼻尖，哈哈大笑起来，“说！是不是当时就被我的少年天才折服！”
“是。”他看到这个字愣了愣，手机一震，胡浩亮又发过来，“当时你跳的不是最好。”
“但最让人印象深刻。”
——有多深刻呢？韩宇的目光从胡浩亮复移到墙上的那张旧照，忽然讷讷地。“你不会，你不会……”他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不会从那时候就开始关注我了吧。”
胡浩亮微笑着，没有给他答案。
早先的慌张和躁动在那一眼里渐渐平静下来。韩宇仰起了头，“……十年了。”他看着那张嵌在相框里的小小照片，看到当年的舞台红毯，孤零零的海报悬在商场门前。他在这如今看来无比简陋的舞台上跳过舞，为拿到还不错的名次怀过满腔的激动，13岁的少年瘦得像只小猴。
梦想啊，决心啊，奋发啊，或许都从这里开始，他选择了这条或许没有荣耀加身但一定深爱并坚持的、长长的路。
是街舞找到了我。韩宇想。
仿佛时间永远引导着人走向答案。
清清凉凉的雪和松的气息淡淡钻进鼻翼。在那个瞬间韩宇的心思岔了一岔。
心跳加快，体温略略升高，好像想靠近，又乱纷纷全无头绪。
他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在咚咚的心跳声里望着Alpha的侧脸想。
……既然时间让我们融汇。
……那不妨还把一切，交给时间安排。
Omega的心上好像落了一层柔软的雪。
廖老哥很有诚意地早早等在那里，看到两人一起走进包厢，嗖地眼睛亮了。“来来来。”他爽快地张罗着倒酒，“韩宇老弟回来不久，胡老师咱们也有几年没碰，先走一个，谢哥们捧场。”
酒不过三巡韩宇就看出他有些欲言又止。三个人，除开一个安安静静的胡浩亮，光劝菜喝酒面面相觑也怪尴尬的，话题绕了几圈还是绕回彼此都熟悉的街舞上。“……胡老师还在跳舞吗？”廖搏小心翼翼地问，夹着一筷子青椒。
“在啊。”韩宇替他答了，看看胡浩亮，“我还跟他一起在教几个小朋友。”
“哦。”廖搏干笑笑，似乎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俩一起教小朋友？”他回过味来，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不信算了。”韩宇耸耸肩，“我乐意，怎么了？”
“信信，哪能不信。”廖搏搁下筷子，“你上次说你教小孩我就想问了，哪家机构这么有眼光……”
“不是什么机构。”韩宇嗤笑一声，“但是我乐意。”
廖搏闭起嘴，发现自己怎么老说老错。韩宇扭头去跟胡浩亮发微信去了，他在这闷头反省着灌下去一口酒，终于还是没按捺住，“……今天请你们俩，我是有私心的。”
“韩宇没回来好些年，胡老师不怎么出来，我不知道江城街舞现在这摊子什么样你们晓不晓得。今天反正没别人，我，我有些话也就直接讲了。”仰了脖子，他手里的杯子空下去，脸上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情绪翻了红，“我感觉不好，很不好。”他撂了杯子，眼圈也泛起红，“说实话，没意思。”
这还是韩宇第一次听他在清醒的情况下谈那些事。“……胡老师你知道吧，你们、你们CN散了以后，江城就只剩老高他们那个团有势头了。有势头多好啊，是不是，大家伙儿一开始也都这么想，越来越有势头，越来越有势头。”他絮絮叨叨着，韩宇一边听一边揣测，胡浩亮则一如既往地安静着。
“……感觉不对是这两年的事。什么时候提到江城的街舞就只剩这个团了？是，厉害！牛掰！在江城圈子里不跟老大拜个山头没地站稳脚跟！老高他们也辛苦，我晓得，他们拼，我也晓得；就是，就是……”廖搏往椅背后缩了一缩，抱起胳膊，“为什么这几年在全国的成绩反而一年不如一年了呢；为什么江城出来的人，比如韩宇你，走到其他地方成就那么高也不愿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胡老师这样的水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居然赢不了比赛、没人请教，当不成裁判……”
“可笑我也就在这瞎逼逼。”韩宇看着他闷头去摸烟盒，敲出一根“黄鹤楼”，抖抖索索打了几次火都被打上，“好不容易办个比赛，是还挺好的，嘿，就，跟我先前想的，还是不一样。”放弃了把打火机丢回桌面，廖搏的脸上露出疲惫，“还是不够啊。”他感慨着，“早几年拼一拼，下决心早干起来了。”
韩宇隐约猜到他的“私心”。果然见他拎过酒瓶复又往倒满了酒，跟着站起来，“胡老师，咱俩虽然没有过节，但兄弟这些年挂名在团体，过去那些事儿，那些……叫您受累，可惜我也代表不了任何人，只能代表我自己，跟您赔不是。”韩宇觉得他有些惴惴的，苦笑，“这话我也憋好些年了……”
老哥一仰脖闷干了酒，“知道您还在跳舞，真好。”
胡浩亮看了他一会，慢慢站起来。“过去了。”韩宇凭学了不久的手语结结巴巴地传递着，“……会一直跳下去。祝好。”
他笑了笑，饮尽杯中酒。
韩宇鬼使神差地跟着举起了杯。“……为街舞本身。”他朝廖老哥挤了挤眼，“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哥你还能干几年，别怂啊，上。”胡浩亮歪着头闻言似乎笑了一下，韩宇转过去，“胡老师嘛就不用说啦。”
“开开心心跳舞，跳最棒的舞。”
“换我做你粉丝啊。”他比个手势在耳边晃了晃，“为你打call！”
廖搏忍了半天没忍住，感慨一句，“不带这么偏心吧哇靠……”
说完了想说的，油嘴滑舌廖老哥显然松一口气，又回到自如的状态。他问韩宇和胡浩亮教的学生，怎么看怎么有点眼睛冒光的模样，“来来哪里来的幸运之子，快介绍老哥见识见识。”
韩宇心下一动，嘴上却说，“说了是小朋友，还小呢。”
“小什么呀，现在小朋友都不容小觑。”廖搏念叨着，“再说你想想你当年，啊？到处拿名次不也才13岁，当时都以为神他儿子出现了，厉害坏了你……”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小朋友不好教也是真的。还有啊，我听说现在外面比赛都要专门设16岁以下的少年组了，不然，也是，唉，小孩子没分化，万一赛场上出个什么事……”他絮絮念完一通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望向韩宇呆了呆，心中懊恼不已。
在他的眼里韩宇倒是面色如常，夹一筷子菜表示，“这是应该的。”
廖搏一个没忍住，“你呢？怎么打算的，教课……不参加比赛了吗？”
“谁说的？”他的老友笑笑，斜看他一眼，“你那个比赛也就是报名截止早了，不然我说不定去玩玩的我跟你讲。”
廖搏惊呆了，“……这么捧场的吗！”他揉揉眼，忽然吸一口气，正色起来，“下个月团体办party，来不来？”他盯着韩宇的眼睛，“不是什么大场面，小圈子里玩一玩；battle王，上不上，给你热热身？今年下半年SDC你要参加的吧，是吧？就知道，老哥猜的一定稳——韩宇，你属于赛场。。”
无论何种形式，韩宇知道，自己只是需要个回到赛场的机会。
“为什么不呢？”他耸耸肩。
廖搏好心提醒，“all style 2v2哦。”他说，“要不老哥哥勉强一下跟你组个队……”
韩宇给人拍了拍肩，转过身去看一眼点点头又转回来。
“那你还是别勉强了。”廖搏看见他摊手，随即指，“我们家胡老师说了，跟我一队。”
“卧槽？”廖搏惊得差点丢了筷子，“你们这是搞事情！”他气急败坏，“胡老师，您开玩笑吧，团体的party，我带你混进去看就算了，你你你，还要跟他一队上去battle……老高不得以为你们过来砸场子！”
“没关系。”胡浩亮笑笑，通过韩宇告诉他，“你可以跟高方说一声。”
“不服场上定。”
“……够狠的。”廖搏瞠目结舌，随即苦笑，“我这么一说，啊不是，你这么一激，战书都下了，老高那犟种，拧着脖子都要跟你掰下去。”
胡浩亮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韩宇的心突地一跳。他忽然想到，原来也许他以为的云淡风轻……并不从来都那么淡，那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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