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身化百千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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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宇/架空】关雎(21)

武侠AU,拒绝上升真人。历史地理虚构,人名借用or化用,请勿对号入座。

开窍了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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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不提,次日二人商量着入城去。胡浩亮道先去襄阳城中找一个人,韩宇自无不可,只是好奇什么人值得他找。

“你也见过的。”却见胡浩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欲知天下事……”

“便找‘无不知’!”韩宇呆了一呆,懊恼道,“啊!我竟忘了问,原来你果然与他认识!”毕竟,胡浩亮请他喝过莲花酒肆的酒,“我早该知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巧合……”

“并不是存心瞒你。”胡浩亮安抚似地按按他手背,“那日我去找他,原为了船帮运粮这件事。他不知我结识了你,见了你,也并未告诉我……”回想当日两人各自揣着心事,虽不曾刻意隐瞒,到底阴差阳错,一个只想我在他眼里是船家,便先做好这个船家吧;一个只道我平白惹上恁多麻烦,牵扯到他怎好。如今想来二人不由相视一笑,心里竟也暖融融的,只道原来那时就已无形中关切对方。

“我那天叫廖搏领我去找他,是为了问剑招。”两人既已坦诚,韩宇老实道,“百盟弟子毙命的剑招,与我的‘楚天’、‘疏影’实在太像。”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别说用一样的招,能模仿的又有几人?”这段日子与胡浩亮待在一块满心金国之事,如今重提他也不像此前那般闷烦了,只简短道,“我在梅花山庄之时,时常与她对招,偶然有了点子,她也常与我参详……”

张佳音是那人独女,天资又高,韩宇甫拜入梅花山庄之际她甚至代她的父亲授过业。“那年她父亲和她游历到荆襄,我在剑盟会试上初次见她,她素来白衣,一式‘天女散花’……我以为那真的是天女吧。”韩宇闭了闭眼,轻声道,“其实师姐她真的待我很好。”

这一声带着释然的“师姐”,算是将前尘往事俱勾销了。“所以那天得到李玉龙的解答,我的心很乱。”韩宇坦承道,“后来去‘临江仙’,不瞒你说,一开始我只为了见她一面,问个究竟。”讲到这里他反笑起来,带着轻松,“谁知偏不如愿,倒是冥冥之中天定的一般,叫我结识了个轻功高得不得了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对了!回头廖搏要找我赔面具怎么办!”

胡浩亮瞧他一眼,道:“那你叫他来找我好了。”

韩宇给他的镇定噎了一噎,不免心虚地对他那位老哥抱歉。“……李玉龙怎么又来到襄阳城?”言归正传,他奇道,“他和你莫不也是旧识老友了?”

“他的父亲叫李翼,曾在我父亲身边为将。”胡浩亮低低道,“我父亲遭害之时李伯父镇守朱仙镇,无力回天;后来耿守忠引贼入室,金人打过黄河来,李伯父率众浴血拼杀,最终战死……朱仙镇陷落后,我师父护送李家伯母和他回到南方,后来李家伯母病逝,他才十五岁便下了山,直到如今,身在江湖,暗地里却始终为抗金奔走。”

韩宇默不作声,待听到最后一句,心中早已肃然起敬,“我只道他是个江湖奇人,原来真是忠良之后,看似性情古怪,却这般深明大义、古道热血!”于是恍然大悟:“难怪他恨极耿守忠父子,那汉奸作恶多端,真个该死!”他不由看了胡浩亮一眼,暗想,“也不知李玉龙是否早告诉了他,耿守忠的儿子要来参加论英雄帖。”却暗下决心:“很不必他亲自动手,左右那奸贼人人得而诛之,待我杀了那狗儿子,也算祭奠忠良在天之灵。”

阮程和冯鱼儿送二人至城门分道回义字舵。“我回去就集合分舵中可用的弟兄。”阮程道,这也是他们商议好的,预备后来行事。冯鱼儿点点头,他思虑深远,自然会从旁辅佐。

约定了联络之后四人分别。韩宇与胡浩亮牵马入城,到襄阳城中只觉气氛整肃,城门口不提,便在街道也时见持械的军士巡逻来往。韩宇悄声道:“这位关守备真下了大力气。”心中暗想:果然,否则邬大帅也不能放心将这后方第一重镇交给他来守了。

“关守备是儒将,治下谨严,守城很有方略。”胡浩亮道,“所以那居心叵测的鬼,视他如眼中钉。”

韩宇直觉胡浩亮对这背后的纠葛知道得更多更深,想来也是,他毕竟与李玉龙合力。“这一次明面上是为了个论英雄帖大会,后头却又牵扯出金国跟惠王。”韩宇暗暗思索,“惠王手里用的是江湖人,做的难道只是江湖事?不可能,他还与金国人搭上了线……”他看着胡浩亮,倒不担心这莫测局面自己陷得越深,只隐隐担心他一人一力要做什么事,却不肯知会与己知。

胡浩亮领他在城中兜了半圈,拐进颇繁盛的市街,韩宇在那楼棚前呆了一呆:“这、这不是勾栏妓……院么!”眼下还未到张灯时节,他都叫那门里飘来的脂粉气激得打一个喷嚏,揉着鼻子道:“他、他还真是……嘿!”本来是要骂李玉龙一句不正经,想想历来勾栏酒肆倒也是消息最灵通之地,于是生生憋了回去。

胡浩亮睇他一眼:“哦?”他道,“我怎么记得有人那壶‘秋自露’还是自眉楼得来的。”

韩宇跳将起来,“呸呸,我只是喝酒!”他生怕被这人误会,“若不是馋那三十年的‘秋自露’,管他什么眉楼迷楼,我才不去!”

“哦。”胡浩亮闲闲道,“秦淮河上的姑娘好看么?韩宇少侠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我醉鬼,看不见。”韩宇一口咬定,苦着脸,“你都知道第一回见我那时邋遢成什么样了,还器宇不凡?好哥哥,莫消遣我了。”

这声“好哥哥”被他不经意间叫出来,叫了脸才突地一红,好似越发映证了自己对眼前这人不大一般的情愫。他这辈子长这么大唯一不能否认的是对师姐张佳音动过心,但那也已过去;如今怎么就对与自己一样身为男子的人怀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韩宇不懂,但他扪心自问,心是骗不了人。

偷眼瞧见胡浩亮面色如常,韩宇一时不知是庆幸多些还是略略失望。罢了。他振作了精神想,我还有的是时间缠着他,眼下正事要紧,感情不过顺其自然、遵从本心罢了。

于是韩宇绷着劲,凑在胡浩亮身边跟他进了这“天香楼”。好在未出现什么莺莺燕燕团团围上来的光景,胡浩亮瞧着他颇紧张的模样抿抿嘴角,似是想笑,叫他瞪了回去,咳一声道:“往里走。”

往里走惊动了楼里的人。韩宇将眼前这位姑娘从头打量到脚,她也不闪避,盈盈拜下去道:“大老板在院中。”待起身,依旧落落大方。

胡浩亮点点头,“知道了。双儿你忙罢,我们自去。”

叫双儿的姑娘略福了福身,“我去备茶,公子请。”悄然退了下去。

平白惹得某人吃起干醋。“好个佳人,嘿,‘公子’,”韩宇酸溜溜想,“好柔情蜜意。”

“哪里柔情蜜意了。”胡浩亮哭笑不得,“双儿是李玉龙认的妹子,也算是我的妹妹。”

原来不知何时他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韩宇一愣,心头因他解释而生那点窃喜还未及细品,便又不好意思起来。偏那人还打趣他:“怎的,你若对双儿有意……”

“去去去!”韩宇恼羞成怒,“谁对你家妹子有意!”我分明对你有意。这句含在舌尖滚了几滚,终于没敢说出,眼下他只想叹气,又颇委屈,索性一咬牙拿出撒娇痴缠的无赖劲儿,抱住胡浩亮便不肯松手。

胡浩亮瞧他可爱得紧,心中一软,拍拍他圈在腰间的手背倒不说话了。

韩宇心动得厉害,把脸埋在他肩头深吸一口气,闷声道:“你不能丢下我去。”我要同你在一起。

胡浩亮轻声道,“我不会丢下你。”

李玉龙见到二人只觉莫名:怎么耳垂红得要滴血,再一看,一前一后垂着头,竟似一个赛一个的不好意思起来。‘无不知’狐疑的目光在他双双之间扫一个来回,终于还是转向老友,叹气:“你们俩又是怎么搅到了一起?”

“说来话长。”胡浩亮摇摇头,随即对上他的目光,“襄阳城中如何了?”

李玉龙默不作声。韩宇刚要开口“我先去外面等你”,胡浩亮拉住了他的手。

“你但说无妨。”他对李玉龙说,“他和我一起。”韩宇感到他的指节微微用了几分力,“我信他”,韩宇想,我懂他的意思。

“好吧。”李玉龙脸色复杂了一瞬,复翘起脚道,“有没有觉得襄阳城中戒备森严起来?”

韩宇和胡浩亮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再过几日金国特使就要到了。”李玉龙淡淡道,“礼部侍郎图克逸为正使,明昌郡王完颜宗翰为副——嘿,挂个副使的名头,完颜宗翰为什么来的,你们已知。”

韩宇喃喃道:“论英雄帖大会。”

“他爹大金国相完颜撒改,是女真部中坚决支持阿骨打的帝党。如今阿骨打苟延残喘,他们无论如何不能坐视。”李玉龙冷笑道,“不然他一个郡王跑来凑热闹,兀火罗都出山了,还差他一个徒弟?”他顿了一下,忽然沉声,“除了玉石瑚,还不止。”

胡浩亮沉默至今,开口,“他们要联系。”

他们是什么人,韩宇心思一转,大致猜个分明。“惠王不知控制了多少江湖势力……”想到此点他暗暗心惊,“若他与金国人约定了里应外合,起兵谋反呢?”惠王不能染指军权不假,但若金人在北牵住邬大帅兵力,他再以手中江湖势力召集人马……遍地烽烟一起,江山哪里得宁!

韩宇道:“在襄阳杀了完颜宗翰呢?”

李玉龙抬眼看他,只淡淡道三个字,“兀火罗。”言下之意,打不过兀火罗,谁人杀得了完颜宗翰。

“那关守备他们呢?”韩宇沉不住气,“他们过了黄河能有几人?襄阳城中有兵……”

“调集军队围杀金国使团?”李玉龙道,“借龙椅上那位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你等着瞧,皇帝定还要下旨,一路厚待金国特使,将他们恭迎至京。”

胡浩亮按一按韩宇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兀火罗必须死。”他只平静地道,看向了李玉龙,“你知道。”

韩宇眼看着李玉龙的神情复杂起来,闭了闭眼,低声道:“是。我知道。”他望着他的好友,“……十年了。”

他俩好似打哑谜。韩宇听着那语焉不详的对话,不知为何心头突地一跳。

胡浩亮的眼中依然平静,韩宇从他面上得不出任何答案。他察觉到韩宇的目光,甚至抿了抿唇,微微笑了一笑。

而李玉龙沉默下去。他看着他自小一同长大的老友,忽然感到鼻酸,又恨死这懂,叫他说不出半句言语。

他的反应叫韩宇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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