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身化百千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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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宇/架空】关雎(7)

双更,算是补昨天的份吧。再次感谢喜欢支持不嫌弃的各位。

武侠AU,拒绝上升真人。历史地理虚构,主角外人物名借用or化用,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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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乍起,恰似风来吹皱湖水,韩宇心下纷乱一片。“我、我该找她问个清楚。”一时心想,很快又被他摇头否决,“不不,这当中定有什么误会,若有旁人居心叵测要这么做,也未必不能做到……”

胡浩亮见他忽而怔在那里,方才点头忽又摇头,不由大奇:“你又想到什么?”

“我……”韩宇给他一叫好似如梦初醒,抬起头来用力甩甩,欲言又止道,“想到些旁的事情。”犹豫了一下,他继续道:“我想到些东西,不晓得算不算得上线索,有关我身上的冤枉。”

胡浩亮道:“既有线索,岂非好事?”

韩宇苦笑:“线索么,不过想来太过无稽,恐怕……恐怕不必要去查探了。”

“不查探如何知道对错。”胡浩亮反问,“你莫不是不在乎被人冤枉的?”

韩宇抿了抿嘴,“当然不是。”被胡浩亮这样一说他叹口气,直起身来,“那你送我回汉阳吧。”

“为什么要回汉阳?”这次换胡浩亮抿了抿嘴,“你不是说百盟的人……”

“回汉阳去找廖搏。”韩宇告诉他,“先问些东西。”想了想他补充说,“江湖上有个神出鬼没的‘无不知生’,晓得最多的旁门左道、百家秘闻,这么个人偏跟廖胖子臭味相投。除了通过廖搏,我没别的法子找他。”

“至于百盟的人,”韩宇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船帮的守在渡口,确实讨厌。不如这样……”他抬起头对胡浩亮说,“你将我在前面放下,我走陆路回去好啦。百盟到底不是官府,偌大一个汉阳地界,我仔细些,总能蒙混过去。”

胡浩亮点点头,“好。”他对沿江地势比韩宇熟,约略目测一下,便加紧摆橹,准备往斜里靠去。韩宇捡起自己披挂在船头的湿衣湿袜,挠一挠头,“怕是要借你衣裳一用。”

胡浩亮叹一口气,回过头,“箬笠、蓑衣还要不要?”

韩宇眼前登时一亮,即刻道:“要,自然要!”他眨一眨眼,抚掌笑起来,“待我扮作渔公,将他们好好耍上一耍。”

“你倒是胆大。”胡浩亮评完,不放心地添一句,“莫太大意,被戳穿了。”

韩宇满口答应。“你也莫太担心我。”他笑笑,对胡浩亮说,“我是不愿与他们动手才这般憋屈,不然,船帮算什么?百盟又算什么?七年前我能一人一剑杀出去,如今么,岂有反不能的道理!”

此话自他口中说出确实带着三分傲气。七年前他不过二八之龄,便一夜连破百盟设下的五道拦阻,负剑只身东去。此事一出,百盟又惊又怒,面上无光;但无关之人不管这些,一时间韩宇少年天才之名传遍江南江北,诸多事迹中“夜渡汉江”一节尤为人所津津乐道。

想了想,胡浩亮道:“我将船泊在城东。”

韩宇领悟过来,“你要等我么?”他笑得拍拍手,“好极,好极!”说着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裳和脚底鞋袜,摸摸鼻尖道,“那你等我回来了,就将这些还你。”

有些话说出来依然像玩笑。只有韩宇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有多熨帖,好像一个冷天赶路很久的旅人,猛然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酒一样。“他确实当我作朋友了。”韩宇呼出一口气,心想,“他晓得我被冤枉,晓得我要去冒险,却不怕给连累,还这般、这般信我助我……”想到这里他几乎眼眶都要一热,忙低头掩饰住,在心中狠狠道:“韩宇啊韩宇,世上还有一个人这样对你,你就该为他抛颅洒血,亦不后悔!”

两人约定一番,韩宇便在前面江滩上了岸。见他穿上蓑笠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胡浩亮摇头笑笑,弯下腰拾起韩宇那几件湿衣物,将之搭在船舷上,一一展平。今夜的月比前几日的残月略丰一点,满天星斗却还恍若昨日。江面上的风清又清地吹来,带着水汽。

这样子的夜本是他所熟悉的:潮声,虫声,乃至风拂过草叶的窸窣动静,船,星月,和他自己。沉默立了一会,他也像千百次做过的那样点一点长竿,于是水流平顺地漫过船底,将船送向人要到的地方去。


却说那头韩宇上了岸,将斗笠往下拉拉,径自往东行去。如他所想,这一路荒山野岭,不见一个百盟之人。“这里地广人稀,我若不进城,他们也别想拿住我的踪迹。”韩宇心道,“我先去华亭找廖搏,待与他会合了,再去计较下一步如何见‘无不知’。”

打定主意,他便往华亭园方向掠去。这回没了那些小机关,廖搏一见他立即瞪大眼,将他一把扯进门后来。“韩少爷,韩祖宗!”他跌脚道,“你怎么尽惹这些麻烦?百盟那边又是怎样一回事?”

韩宇与他长话短说,“马杰应当是故意的,成心诬陷于我。”

“唉。”廖搏叹一口气,告诉他,“你道人家是故意的,他还道在场无人不知那些弟子都死在你‘楚天’、‘疏影’两招下呢!”说罢苦笑,“不是我说,你也太冲动了些,与他斗一场跑出来有什么好处?不是平白给了他泼你脏水的机会?”

“那你要我如何?”韩宇瞪他一眼,“你是没见当日阵仗,我若不走,他少不得当场就定我的罪、穿了我的琵琶骨拿下去百盟!”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他严肃起来,“你也提到剑招,这正是我想求助你的。实不相瞒,当场我查看了一人,那毙命伤确实、确实……同‘楚天’一模一样。我想去问问‘无不知’,整个江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功夫,能造成那样的伤。”

“这都不必去问‘无不知’。”廖搏干脆道,“我替他告诉你,没有。”看见韩宇脸上错愕表情,他复叹一口气,道,“韩宇,你出身荆襄,打的是剑派的底子;后来你拜入梅花山庄,又习了那边的路数。‘楚天’、‘疏影’不是你融合两派所长创出的剑招么,算得上独门了吧?别说其他功夫,就是旁人要模仿你这两招,都得先兼学荆襄、梅花两派绝学才够——但你想想,这可能吗?韩宇,你是一个例外。”

谁知随着他的话语,韩宇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待廖搏讲完,他低头良久,抬眼轻声道:“我还是想当面问问‘无不知’。”

“嘿。”廖搏跳起来,“你小子,竟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老哥哥。”沉默了一下,韩宇道,“我是不信我自己。”他紧紧攥起拳头,无法放开,“我,我……”他想讲的东西似乎梗在了嗓子里,除了刺痛他自己的心,吞吐不得。

他在心里想:可笑直到现在,我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了的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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