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身化百千亿

一个子博。脑洞聚集地。rps及其他。

【亮宇/架空】关雎(14)

补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了,轻拍。

武侠AU,拒绝上升真人。历史地理架空,人名化用or借用,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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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韩宇想到了遍体生寒。想那金国王子吴乞买与合刺陈兵黄河北,固然存着金主一死自己拥兵自重的念头,但只要阿骨打不死,金人上下岂有不对汉室江山虎视眈眈?

“齐家若真与船帮勾结、替金人运粮,那我不能坐视!”韩宇心道,“人有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金兵单只屯扎黄河北便罢了,却从四方调集了如许多钱粮,莫非、莫非准备大举南下?”

如此一想更是坐之不住,他下决心道:“待我跟上去弄个清楚。”便自货舱中悄然脱身,不出声地匿在船舷阴影下,寻找时机。

却说船帮备下了许多轻舟小艇,那些穿蓑戴笠的帮众把麻袋扛到艇上,上面又盖油布,霎时捆满十七八条。那崔二上前检视一番,转身向冯小青回话道:“已装好一批了。”

冯小青道:“那便尽速启程。剩下的继续装捆,都不许耽搁。”

崔二唯唯称是。他一声令下,那些穿蓑戴笠的船帮弟子都跟着跳上艇去,扬起黑底一面大旗,各执刀斧站定旗下。韩宇思索道:“他们将船守个密不透风,不惊动了他们如何能上前查探?”不由暗暗心焦。正犹豫间,那头一艘小艇已经推开波纹,悠悠要离岸去了。

那齐家大船上的人忽道:“请邓先生与三娘子上来罢。”韩宇一怔,见桥上几人似不意外,冯小青对任帮主附耳低语了几句,便同邓不通两人往前各走几步。邓不通延手嘿嘿笑道:“三娘子,请!”冯小青唱了声罪,身子翩然一拧,已落在船板,邓不通旋即跟上,也只慢了半步。

韩宇醒悟:“他们定是跟着护送这批货物的了。”心下大喜过望:这却是好事一桩,因那齐家船甚大,反不愁没落脚藏匿之所。

他自阴影中闪身而出,悄然攀上了齐家大船的尾舷。这门功夫名叫“壁虎游墙”,以韩宇在轻功上的造诣使来,端得是灵动滑溜无比。如此待那上面的船工转头,他便觑准空隙,提一口气跃入船里,复一气不歇地爬上当中主桅高处,借书着大大“齐”字的旗帜遮蔽身形。

他在高处,看得尽底下全貌。只见冯小青与邓不通二人上船来与候在船头一人见礼,那人须发花白,穿的是齐家家丁服饰,冯小青与邓不通却颇见客气,口称“赵先生”不止。那“赵先生”面上倒淡淡的,既不奉承也不局促。于是韩宇内心将姓“赵”的武林名宿想了个遍,忽然想到一人:“莫非是他?”

邓不通道:“这趟有赵先生与冯娘子照看,左右万无一失,在下不过忝陪叨扰了。”

冯小青忙道“哪里”。那赵先生却开口:“万不万无一失到了才知。既然领命,不分什么主次,都是出力。”

邓不通听了一时说不下去。半晌方干笑两声,道:“我看冯娘子帮中的小船速度甚快,这一趟加上顺风,明夜就到得襄阳。”

冯小青低道:“到了襄阳只算一半。”她苦笑笑,“那城中老帮主的势力竟冥顽不灵得很,我同任帮主苦心相劝,他还强项不从……”讲到这里她啐一口,“非逼我等杀得一人,剁了一人的手,才不再起什么风浪。”

邓不通捻须笑道:“小任帮主年轻,比起任畅老匹夫自然缺些手腕;好在有冯娘子从旁辅佐,还怕那帮泥腿子强项不成?”

赵先生淡淡道:“任畅统领船帮二十年,恩威并重,如今想凭杀几个人立威,得来的终不过是面上唯唯诺诺,任畅一句话,却是能叫他们卖命的。”说着他抬头看了冯小青一眼,认真道,“不若你将船帮上下跟过任畅的人,里里外外都杀了罢。”

冯小青给他看得心头突突一跳,勉力笑道:“赵先生说笑……”

赵先生道:“谁同你说笑。”

邓不通见话不好,连忙岔开,“我看更深露重,眼下无事,我们不妨进得船去,喝上几杯。”

赵先生摇摇头:“你二人自去。”并无进舱之意。邓不通不由面露些许尴尬,好在冯小青反应快,福一福身道:“邓先生请。”随即又向赵先生告退:“邓先生与我去看看侧翼情形。”

韩宇在桅杆上心想:“若是那人,倒果然摆得起这架子。”但他怎么摇身一变做了齐家的管事,韩宇也想不通:他十年前就凭一双铁掌名列五大高手之一,却不料第一个败在兀火罗之下,面子尽失,后来便不知所踪……想到这里他略顿了顿,心道:“咦,马连成,邓不通,如今又来一个赵阳,这些人都销声匿迹了许多年,怎么突然纷纷冒出来,还都聚在荆襄?”

赵阳固然十年前不敌兀火罗,武功之高却非虚话。韩宇见他始终站定船头那处,心中暗暗叫苦:他若要站整夜,我还要在上面陪他整夜不成?虽然如此,想起与胡浩亮约定,他亦不敢轻举妄动,只盼冯小青或邓不通来替了他,或者他挪动地方,到船尾去走一走。

赵阳在那里静静低头站了良久,忽然抬起手掌来。韩宇只见他猛一击在栏杆上,叹道:“惜江山如画,可怜多少豪杰!”竟是沉郁顿挫,极尽苍凉之感。片刻后摇了摇头,径自默默转身,朝后方行去。

韩宇不解其意,但见他终于离开,心中大石放下一半,便自桅杆上悄悄溜下,一言不发往下层货舱摸去。齐家人大约怎么也想不到有人胆大包天埋伏船上,那下舱更是堆积笨重货物之处,寻常哪个肯待?是以叫他有惊无险晃过几队家丁,再未遇强手,心中暗叫“天助我也”。如此来到货舱门前,韩宇使个“一阳指”力,生生将那锁芯扭断,闪身便躲进去。

舱中无火,黢黑一片,韩宇随身未带火折,只好小心摸索。走不到几步脚下踢着一个绵软之物,他慌忙收腿,蹲下定睛一看,果然是方才所见船帮众人搬运的土黄色麻包;随即抬头,只见那四下堆积如山的,不是清一色麻袋又是什么?他急于一探究竟,当即深吸一口气,运起指力往麻袋上戳去!

“哗啦啦”一阵轻响,韩宇望着自破洞中涌出的白米,目瞪口呆。他不敢信,连连又戳开几袋,却见除了白米,还有粟与麦。“可笑啊可笑,我江南渔米膏粱之乡,百姓所获却被你们贪来孝敬金国!”韩宇气极,恨不能手边有火,一把火将这些通通烧了。若说先前还存一点侥幸,如今实物俱在,与冯小青等人说话映证,哪还有半点疑虑?韩宇心思急转:我单手空拳,不能自这些狗贼手里夺回粮草去,那不如就想个点子毁了,好过进金人的肚子!他深知,金人一旦有了资援,定更有恃无恐。“啊,还有外面那些小艇,要放火连着一起烧了才好,不然功亏一篑。”他想。

主意一定,韩宇转身便走。如今齐家在他看来与通敌卖国的叛徒贼类无异,这艘运粮的赃船业已片刻不想待了。他想回去自家丁手中夺一支火把来,刚要冲出,忽然想起胡浩亮言:莫冲动,莫急与人动手。

韩宇吸一口气,迈出的腿慢慢收了回来。“不错,我险些又冲动了。”想一想,他心中暗叹,“说得容易,但凭一支火把,如何烧得起大火来?又无火油、硫磺之物,怕只怕刚引着,齐家船帮那些人就来七手八脚扑熄了。”此路不通,他复转想其他:“不如我去胁迫邓不通。他不是替他们那‘主上’传号令做事么?待我挟持了他与冯小青,命船帮掉头……”邓不通与冯小青,这两人虽有些名气,但还不值得韩宇放在眼内;唯一顾忌的是赵阳,“当年的五大高手……”他闭目想了想,“师父……唉,不对,梅花庄主曾言,赵阳路子最为刚猛,一身外家功夫凝练于掌,要与他正正经经斗起来,没有半日是分不出输赢的。我离师父有多远?离兀火罗呢?十年后赵阳又到什么地步……”想到这里霍然睁开双目,他难掩胸中激越攥拳道,“不妨比比看!”

“我还是要冲动一回啦。”他在心中暗道,“怕也只能回头见了你再赔罪。”却忽然摇摇头,“不对,不对。”想想又笑起来,“我为的是‘不得不做’的大事,难道你还要怪我么?这个罪,我不赔!”此一句话音落下,他身法快如闪电,跃出货舱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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